夏初雪沒聽明白，「什麼？」

肖涵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祁嚴從前就不喜爭權奪利，就算坐到這個位子，也還是如此，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錢去販毒？

「你聽明白了嗎？」夏初雪問。

肖涵點頭，「明白了。」

夏初雪看了他一會兒，確定他是真的聽懂了，才繼續道:「幾家都派人來遞過幾次拜貼，都被嚴嚴擋了回去，說再等等，估摸著一周後他們會再次遞拜貼，到時候你去看看，想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我全權負責？」肖涵確認。

「是的，」夏初雪緩緩點了點頭，「嚴嚴說了，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思來做任何決定，別有壓力，有問題他會解決。」

聽著「嚴嚴」二字一遍又一遍從別人嘴裡說出來，肖涵心裡悶得不行，看正事談得差不多了，他問:「初雪，你和祁嚴，很親密？」

夏初雪笑了笑，和剛剛的幹練不同，很小女人的那種笑，帶著點點羞澀，「我們從小認識，算是青梅竹馬吧。」

「青梅竹馬？」高中三年，肖涵竟然不知道祁嚴還有個青梅竹馬。

祁嚴，你究竟有多少事瞞著我。

「是啊，我們父輩就認識，」夏初雪嘴角噙著笑，「我大他兩歲，小時候他還總跟在我屁股後面轉，那時候他還冒著鼻涕泡呢，可粘人了，不過到底是一幫傳人，大了就找不到小時候的影子了，真懷念啊。」

夏初雪似乎覺得頗為可惜，嘟了嘟嘴，這樣子倒是與嬌羞的模樣又有不同。

即便肖涵不喜歡女的，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夏初雪是妖精，能勾人心魄的妖精。

祁嚴的青梅竹馬啊，他哪裡比得過呢？

夏初雪看肖涵臉色不對，笑著問:「是不是太幻滅了？」

肖涵回神，扯了扯嘴角，「有點吧，沒想到他小時候是這樣的。」

「可不是嘛，誰能想到他能成了現在這樣？」夏初雪靠在沙發背上，一手撐著頭，一手在沙發上輕輕摳著，臉上表情分明在回憶，「我記得前幾年他還跟在我後面轉呢，我大學的時候去了法國，他那時候念高二，本來想讓他跟我一起去的，一開始他沒同意，還好一年後他就過去了。」

肖涵渾身一震，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夏初雪被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剛剛說什麼？祁嚴他……去過法國？」

「是啊，」夏初雪說，「我去了之後一年他就去了，連聯考都沒參加。」

肖涵臉色慘白，腦袋裡像被十幾輛直升機掃過似的，全是嗡嗡聲，夏初雪後面還說了什麼他早就聽不清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個意識——祁嚴追著夏初雪去了法國。

連聯考都來不及參加就追著青梅竹馬去了國外，而那時候他倆還在戀愛，傻逼啊肖涵，你他媽算什麼啊？你就是個超級大傻逼啊！

肖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夏初雪告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樓梯上下來回到房間的，意識回到身體里時，他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腦袋下面的枕頭濕了一大片。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祁嚴。

不知道為什麼，哪怕兩人分開六年，他還是能第一時間聽出祁嚴的腳步聲，即便這個男人早已不屬於他。

門口傳來敲門聲，祁嚴的聲音傳來:「肖涵，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