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傷了？」大半夜突然有人闖入府，進入自己的屋子，殊榮頓時想要握住放在一旁的劍。來人似乎知曉他的性子，在他之前奪了劍，這屋子便亮堂起來。出現在眼前的人，自然是前幾日還與自己喝酒的祁九爺祁縝。

「不小心，便傷了。」祁九爺送顧長歌回王府，便與人約定五日後去見他。若不是傷口一直止不住血，他可捨不得離開那人身邊。

「你這傷，傷了也有十六個時辰，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祁九爺在江湖上，誰能傷了他。這麼多年來，這人止不住血跡的傷口，殊榮也看過幾次。可是，自從這人入了江湖之後，便沒有人能傷了他了。

「去看長歌了，你知道的，我們好久不曾見面了。」祁九爺的傷勢瞞不過殊榮，也知道自己身體特殊，送顧長歌回府，不敢再耽擱，便直接來尋殊榮。說起來，那人可是一點都不關心他，不失望，只覺著有些委屈。

「他可還記得你？」如此，這人的傷如何而來，並不難猜。只是不知道，顧王爺，怎麼會捨得傷這人。

「想來是忘記我了，如今見了面，很討厭我。」祁九爺又如何能想到，顧長歌能夠狠心給他一刀。

「阿縝，如今江湖上，你被人棄婚的傳聞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不是我說你，你這木頭腦袋，直接搶了人成親，也難怪王爺會傷你。」殊榮取了藥箱，給人上藥扎針，縫合傷口。

「我……他當初說過，要嫁給我。」祁九爺不明白，年少時的承諾，怎麼到了現在不做數了。殊榮的教訓，他並沒有覺得直接搶了人成親有什麼過錯。

「你和他分別二十一年，他哪還記得這事？小孩子的承諾，哪作數。」殊榮只覺得無奈，祁縝等了顧長歌二十一年，那孩子，如今心已經在別人身上。

「你身體畢竟特殊，這樣的傷勢，對他人而言無礙，對你，你是不想要命了？你這麼不愛惜自己，你若有什麼事，讓我如何對得起師叔在天之靈？」

「好了，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是我不小心，下次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了。」祁縝得的是枯血症，大大小小的傷口，只要傷了便止不住血。好在遇到了師傅，讓他活了下來，教他武功。那人很寵他，唯有一條件，便是不許這人受傷。

「這藥，你記得一直帶在身上，以防萬一。」顧王爺如今，殊榮可不信，祁縝以後還能如這二十年來那般護顧著自身。

「除了師傅，也只有你會如此關心我。」殊榮的動作終於停下，這一針又針，祁九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失血十六個時辰，陪著顧長歌的時候，並不覺著如何，在殊榮身旁，卻覺得虛弱。

「你是師叔的弟子，也是我師弟，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窗外天色尚早，殊榮脫了人染血的衣裳，扶著人在自己床上躺下，滅了屋子裡的燈火，出門給祁縝熬了些補血的草藥。在上朝前，給人喂粥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