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初冬，但是冬日的午夜已經透著徹骨的寒涼。

白玉堂送走了公孫策，回身關門時不禁瑟縮了一下，想到公孫策剛才的囑託，趕緊出去尋來了一隻火盆和一筐木炭。

其實這點寒涼對常年習武的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況且現在也還不到燒火盆的時節。

不過剛才他在替展昭脫衣清理身體之時，突然發現展昭的唇色竟然隨著冷熱發生了變化。

這個發現讓白玉堂欣喜不已，立馬告訴了公孫策。可公孫策檢查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發現，展昭依舊冰冷僵硬，無聲無息，無感無覺。

公孫策沉思半晌出言說道，他之前判定展昭依然活著，是因展昭一直都沒出現過死後的體征。如今展昭的膚色竟可以隨著寒熱而變化，那若不是被人下毒施咒封了五感，便是如動物一般喜溫怕冷，進入了冬眠。白少俠不如燒上火盆給他取取暖，說不定明早展護衛便會給大家一個奇蹟，也省了盜棺的麻煩。

火盆里的碳火燒的已如熔岩一般灼熱，屋裡的氣溫也如沐驕陽。

白玉堂裡衣大敞，側身坐在展昭身旁，掀開棉被的一角，不住地探查著展昭的身體。

「貓兒，你還冷嗎？我可是快被熱壞了。」撫過展昭的脖頸，劃過他的鎖骨，白玉堂摸索著探向展昭的胸口，雖然展昭的唇色已經艷紅，但是身體觸手的感覺卻依然是冰冷僵硬。

白玉堂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不禁有些幻滅，但是看到展昭此時鮮艷的唇瓣和如熟睡一般的容顏，那絲希望又重新燃燒起來。

「貓兒，聽說人的身子才是最暖的火爐，我現在就來給你暖暖如何？嘿嘿……」看了看自己大敞的衣服，又看了看將展昭裹得嚴嚴實實的棉被，白玉堂嘿嘿一笑，掀開那床被子便鑽了進去。

「貓兒，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只是明早醒來可不要一腳把我踢下床去……」白玉堂緊貼著展昭冰冷的身體，將人摟在了懷中，嘴裡雖然調笑著，心中卻不禁想起了過去兩人偶爾同睡一張床的時光。

那時他總會找一些借口懶在展昭房裡不走，就是想在展昭睡熟之後，偷偷欣賞他溫潤如玉的面龐，聞他身上那股青蓮般的味道，聽他偶爾發出的一句囈語。

每當他故意將展昭摟在懷中的時候，展昭總會像貓兒一般，自然地縮起他那修長的身子，將頭緊靠在他的肩側，口中卻還說著:「玉堂，不要……」

可是每當清晨白玉堂醒來的時候，總會發現他其實是睡在地上，也不知他是何時被展昭踹到了床下。

至於展昭夢中究竟說的是不要什麼，白玉堂從來沒有問過，至今也不知道。他怕問出一個他不想知道的答案，又盼望著那是個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展昭靜靜地享受著白玉堂的懷抱，這是他長久以來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如此坦然地享受這人身體的溫暖。

雖然他身體的感覺依舊是寒冷，但是總比剛才被這人給脫了個赤身露體時好受不少，甚至比自己躺在那副棺材裡時的感覺也舒服多了。

回想從昨夜至今他聽到的事情，展昭知道大家都在想辦法救他，尤其是這人更是肯為他赴湯蹈火。

展昭心中自是對眾人感激不盡，對白玉堂更是愧疚無比。若是這人不曾認識自己，是不是就不用這樣出生入死。

自從感覺到自己依然活著，展昭就在努力。他的感覺先是從如墜虛空回到了真實世界，從毫無感覺到了現在竟能感受到白玉堂的擁抱，展昭為自己的進步而欣喜不已。

白玉堂說的不錯，這若是在過去，他肯定會一腳將這人踹下床去。不是他不想依偎在這人懷中，是他每次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時，都會生出那種令他感到羞恥的反應和渴望。

身體的反應他可以控制和壓抑，但是內心的渴望卻在折磨著他的理智。

他從小就被師父教導清心寡慾，尊禮守道，不可與人過親過近，更不可過於隨意放縱自己。

可每次面對白玉堂的時候，他總是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每當他發現他要逾越禮教的時候，他便會強迫自己去反抗，去遠離，去躲避。

他感覺他或許生來就是個矛盾的承載，正如白玉堂說的那樣，他就是個外表正經，卻騷在骨里的人。

「臭貓，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就像塊大冰坨，快把爺這幾年來攢下的火都給冰沒了，這若是真的把你的身子給捂暖了，你可記得一定要補償我……」

白玉堂嘴裡嘟嘟囔囔，卻依舊把展昭緊緊摟在懷中，更是伸出一條長腿攀在展昭的身上，並用那床棉被將兩人牢牢地固定在一起。

聽著白玉堂的話語，展昭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這若是在平時他肯定早已經滿臉通紅。

「貓兒，要不我給你按摩一下，說不定那樣你就會醒得快些，也能早點給爺補償……」白玉堂被展昭冰的渾身發顫，不得運起內力，在被窩裡打起太極，不住地上下摸索著展昭的身體，按摩著展昭的每一寸肌膚。

其實他也曾想用內力來驅散展昭體內的冰冷，可是無論他如何施為，都無法打通展昭的任何一條經脈，展昭現在的身體就是一塊冰冷的石頭，根本無法接受任何來自外界的熱源。

不過，白玉堂感覺即便展昭是石頭，他也會把這人捂熱，這麼多年來，他不是一直都在捂這塊石頭嗎？

「貓兒，你說我追了你這麼多年了，貓毛都還沒碰到一根，現在你就躺在我的懷裡，我是不是要趁機多摸幾下，也好解解我的相思之苦……」

展昭無奈地聽著白玉堂越來越不堪入耳的黃話，感覺自己不光要面紅耳赤了，他現在若是能動，肯定要把這隻沒羞沒臊的白耗子踹下床去，暴打一頓。

這算不算春節饋贈的甜文，小女子撒的糖沫^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