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柯湛不明白南宮樓的意思，「什麼是不是我幹的？我幹了什麼？」

「呵。」南宮樓嗤笑了一聲，彷彿是在嘲笑白柯湛拙劣的演技，「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明明只有你知道的，明明只有你知道的……」他低下頭聲音逐漸邊小，慢慢變成了低語。

「南宮……」白柯湛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南宮樓，卻在他剛走出去一步時，南宮樓突然抬起頭。

「滾！」南宮樓的眼睛猩紅如血，「我不想再看見你！」

白柯湛頓住，他被南宮樓現在的樣子嚇到了，現在的南宮樓就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把他撕成碎片！

「滾！滾出去！」南宮樓突然從桌子後面站起，快步走到白柯湛面前，扯過他的手臂就將他丟到了門外，隨後是門被用力甩上的巨大聲響。

白柯湛一時不察，不小心被門絆了腳，再加上南宮樓一點都不輕柔的動作，讓他猛地摔倒在辦公室門口的走廊上。

衣袖上被劃破了一道小口子，布料起了絲，白柯湛揉揉自己的手臂，好痛，估計是起淤青了。

手掌粘了灰，還因為和地面摩擦起了皮，傷口和灰塵黏在一起，怎麼看都有些觸目驚心。

「你還好嗎？」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白柯湛回頭一看，發現是李駱昂正從拐角走過來。

他將手伸到白柯湛面前，用來彈鋼琴的手白皙而骨節分明，分外地好看。

這麼漂亮的手伸到面前，白柯湛想都沒想就將他握住，就著力道站了起來。

拍拍身上粘到的灰塵，白柯湛瞟了眼禁閉的辦公室的門，對李駱昂說道：「我們走吧。」

「好啊。」彷彿沒注意到白柯湛看辦公室門的這個小動作，李駱昂自然地牽過白柯湛的手，「到音樂教室去吧，上次說好了要彈琴給你聽。」

白柯湛記起那次因為南宮樓的關係沒看成的李駱昂的作秀，而李駱昂也的確是說要給他彈的，「嗯，那就去那邊吧。」

白柯湛跟著李駱昂離開了學生會的辦公大樓，他沒看到的是，在他走後，南宮樓一直在走廊上看著他的背影，以及那快要將人灼傷的陰狠眼神。

白柯湛感受到了著束目光，他回頭往後看，卻只看到了空蕩盪的大樓，和印在牆壁上的，自己的影子。

「怎麼了？」見到白柯湛突然停了下來，李駱昂問道。

「我感覺有人在看我。」白柯湛不明所以地撓撓頭，「或許是我的錯覺吧，好像並沒有人。」

「不會是剛才摔傻了吧？」

「……」白柯湛盯著李駱昂帶著微笑的臉，嘖，怎麼突然開玩笑了呢，他以為李駱昂就是個冰山王子的人設呢，「你才摔傻了，」白柯湛對著李駱昂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你全家都摔傻了！」

見著白柯湛的樣子，李駱昂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我是有點傻了。」

一句不甚明白的話從李駱昂唇間流出，白柯湛愣了愣，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別發獃了，再晚你又該聽不到我的琴聲了。」李駱昂摸了下白柯湛的頭髮，轉而重新牽起他的手，引著他往音樂教室走去。

白柯湛順從地跟著走在後面。

李駱昂回以白柯湛一個清淺的微笑，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了牆腳的那片陰影之上。

這並不止是一場金錢的博弈。

他轉過頭，眼神突然變得凌厲。

贏的人只能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