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兔奶糖
小說: 追妻無度 作者:柳宿六 字數:2002 更新時間:2019-04-27 00:12:23
死到是不會死,就是會惦記,陳久佑想。
吃完飯他回了五樓,走到門口發現辦公室門上趴了個臉生的師兄,正不停的朝裡頭揮手,可無奈,打這扇透明的牆看過去,裡頭的人都在忙自己的,誰也沒注意門外的動靜。
「師兄,你找誰啊?」
被叫到的人嚇了一跳,轉而又靦腆的笑了笑,揚起手裡的一大包糖果,「下個禮拜我結婚,過來送點糖果給你們,」說著看了眼辦公室,「他們都沒空理我......」
陳久佑一聽,這是喜事兒啊,連忙掏出門卡刷了下感應器,「師兄,你進。」
倆人進去後終於是打破了辦公室里的寧靜,孔玲無意中回頭,看見這師兄後立馬笑了起來,「誒喲新郎官兒來了啊!」
「師姐,」許是資歷也較淺,師兄看見孔玲也恭恭敬敬的,「您可別打趣我了,要不是碰上年底,我這婚假年假一起休了,不然大夥兒全都得參加婚禮去!」
董董轉過椅子,嘴裡叼著一支筆,一手扶著跟嘬棒棒糖似的,「我還真挺想去看看你那新娘子的,可惜我年假早用完了,現在,只等國家給放假咯。」
「TKD這麼忙,我可不敢耽誤你們,咱還是安心工作吧老董,大不了年後我把她帶來,給大夥瞧瞧!」
「這挺好,」師兄師姐們聽到心坎兒上去了,起了哄,「記得啊,別到時候就你一大老爺們兒回來了。」
「不會,放心吧諸位,那,糖我放這兒了啊,我先回去上班了!」
師兄剛要走,辦公室里的另一個師兄說道,「別走啊,上次聽說你要結婚,謝博還說要給你說聲恭喜,等會兒吧,他快回來了!」
這話,師兄聽著是沒什麼,但陳久佑不一樣,他莫名其妙臊的慌。
幾人為結婚的細節在辦公室里熱烈的談論了起來,新婚燕爾,看在誰眼裡都是冒著粉紅泡泡的,反正具體的陳久佑也聽不懂,插不上嘴還不如吃點什麼實在,於是,前面一群人聊的熱火朝天,後邊兒某人則趴在桌子上可勁兒挑糖,這個玉米的,不行,那個溏心的,不行,土豆巧克力?過分了過分了......
挑來挑去,袋子里的糖最後都被他拿出來,按口味分成了好幾堆,但嘴裡是一顆也沒含上,謝志安來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沒有,陳久佑還在猶豫吃哪種口味兒的,他便脫下一隻手套,伸手挑了顆大白兔奶糖塞進了陳久佑手心裡,這動作不僅陳久佑沒琢磨過來,師兄師姐們回過頭後,也只是看見謝志安正摘著圍巾,陳久佑看了眼手裡的大白兔,聽見謝志安帶著些微寒氣的嗓音,「張路,新婚快樂啊。」
原來新郎官師兄叫張路啊,陳久佑瞅著謝志安,發現他鼻頭又凍紅了,他倆人還握了下手,說了些祝福的話,張路師兄才真正打算回自己實驗室了。
張路走後,謝志安抽了張紙巾擦鼻子,陳久佑一下子想起剛上五樓來的那天,那天謝志安也是這動作,今天看著覺著熟悉極了,可他那天怎麼偏偏就沒想起來這個人呢?哦不,應該說,那之後怎麼就一直沒想起來謝志安這個人呢?
陳久佑剛上大學那會兒學校迴響國家政策大面積搞起了資助,公家的佔一半兒,企業的佔一半兒,系裡廣撒網多撈魚,申請書填了的就能拿到錢,陳久佑自然是不會放過這發財的機會,申請表下來,他連著宿舍四個人一起填了表,而後被班裡所有男生宿舍在大周末里放了鴿子,他醒來時上午十點,翻下床找水喝,看見杯子底下一張紙,寫著——
今日鄰邦會友,勿念。
翻譯過來就是:今兒跟隔壁學校美眉聯誼,別打電話。
撕了那張紙,陳久佑揣著二十來份助學金申請書就去了輔導員辦公室,他就是在那見到謝志安的,見他那會兒,軍訓剛結束沒多久。
那天在辦公室只是匆匆一瞥,第二次見到他是禮拜一的講座,講座開始前陳久佑跟著室友去衛生間放了趟水。
「軍訓的時候天天晚上聽講座,結束了還得聽,老子上個大學,光他媽聽講座了!」室友埋怨,陳久佑嗯了一聲,又聽見室友說,「要不咱上網去?」
陳久佑不太敢,「一會兒輔導員要點名的。」
「點完名再溜唄,總不是些財大氣粗的暴發戶裝個斯斯文文的企業家站在台上一通瞎忽悠,他能講出個什麼?大夥兒權聽他吹牛逼了。」
陳久佑沒別的,就這點不一樣,除非自己想去,否則誰也勸不動,所以他提上褲子把這話給回絕了,「聽女生說,今兒來的這個跟之前的不一樣。」
放完水倆人就回了禮堂,誰也不曾想,他們走後推開隔間門出來的,就是倆人嘴裡一會兒要演講的那人。
謝志安的演講平鋪直敘,字裡行間透著些冷幽默,陳久佑聽懂了一些,還有一些也不大明白,最明白的是演講結束後熒幕上公布的今年企業資助的名單,滑動了整整六頁的資助名單,最後一頁只有一行,資助人謝志安,企業空白,資助金額空白,受資助對象——陳久佑。
「陳久佑!」孔玲的聲音劃破耳膜,陳久佑從思緒中掙扎了出來,滿臉問號的看著師姐,「怎,怎麼啦?」
「謝博讓你跟他去領劇毒品你聽沒聽見?」
「什,什麼劇毒品?」
「我哪知道,謝博在實驗室等你。」孔玲大概是覺得這孩子沒救了,嘆了口氣走了。
董董也要去實驗室,路過他後又倒退了回來,幽幽的說,「陳久佑,你知道嗎,謝博剛才在你面前足足站了兩分鐘,你就這麼看著他,痴呆了一樣。」
之後只聽得,15棟505辦公室里,傳出一聲超越了海豚音,但其實是陳久佑用一般人感知不到的聲波,穿雲裂石的吼了一個悠長的『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