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回到家，夏臣已經打包好自己要帶的東西，準備回程了。

「走。」顧海眼神忽閃了一下說。

夏臣狠翻白眼：「別催我，我又不是賴著不走！」

顧海頭低下了一點，藉助身高優勢看著夏臣的發旋：「不是要上山？」

「你願意帶我上山？」夏臣訝異地望著他說。

顧海沒說話，背著竹筐和工具走到了前面，夏臣連忙放下行李快步跟上。

顧大娘手腳麻利地往夏臣懷裡揣了幾個蔥油麵餅，揚著手高聲道：「路上小心啊，海子你照顧好小夏！」

這是顧海已經走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夏臣在後面小跑著綴在顧海的背影後。

顧海放慢腳步，夏臣總算跟上了，喘著氣抹了把汗，顧海說：「我可以帶你上山，但是我不會背你的，你自己想好了。」

夏臣嘴角一抽說：「誰要你背啊？」

他好歹也是個男人，顧海憑什麼總是瞧不起他？

他心裡憤憤不平，又補了一句：「就算腿瘸了也不要你背！」

顧海沒有生氣，視線從他臉上飄過：「記住你自己的話。」

半個小時後，他們爬上了四分之一的高度，夏臣覺得氣氛太過尷尬，於是撇過頭說：「喂，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是話題終結者？」

顧海腳步忽然一頓，夏臣一時不察撞了上去，山路比較陡，要不是及時抱住了東西才沒有滾下山去。

可是，這樹幹有點兒軟，還熱乎乎的……

顧海低頭看著抱著自己腰的手，漠然道：「第一，我不叫喂，第二，不要隨便碰我！」

夏臣猛然想起不久前自己還被推到菜地里，打了個冷戰立馬鬆開了手。

本來上山來心情極好，但是被顧海一打擊，頓時鬱郁蔥蔥的樹木和絢爛花朵都讓夏臣覺得索然無味。

顧海扯了扯背著獵槍的帶子，說道：「在這裡站著別動。」

「？」夏臣一臉疑惑，但依言站著不動了。

顧海一頭扎進茂密的竹林里，樹葉晃動了一下，恢復了寂靜。

「咕啾啾！」林間傳來不知名鳥兒的聲音，蒼勁的山風吹得樹葉嘩啦啦地響。

夏臣嗅著清新的植物香氣和泥土氣息，覺得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了，右手那道詭異的溫暖氣流又冒了出來，他心裡一動，嚐試用意識去引導它的走向，那暖流果真聽話地伴著他的意識遊走過四肢百骸，舒服得不自覺發出了聲音。

夏臣一張嘴意識到自己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他朝顧海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幸好顧海還沒有回來。

夏臣沒有發現，自己潛意識地不願意做顧海面前丟臉，寧可打腫臉充胖子，也不肯示弱。

他抬起手，看到手背滲出了一些灰白的泥垢，渾身被排出的油膩膩的污垢覆蓋。

記憶中，在剛剛上山的路上曾經看見過一條山澗，夏臣想到溪水裡刷個澡，又怕顧海等會就回來了，再把他臭罵一頓。

「不管了！」夏臣心一橫，決定洗了再說，他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