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闆撥著手中的算盤，搖了搖頭地說：「買整塊的翡翠？我這可沒有賣的！」

現在翡翠原礦緊缺，廠子里的料子只有不夠的，沒有說還往外整塊兒賣的，而且看夏臣的穿著舉止，也不像什麼大客戶，他懶得趟這趟水，於是手往門外一指：「出門右轉第三個路口轉進去，有一家專門賣毛料的，有些人開出翡翠當場就賣，你去那裡碰碰運氣吧！」

「謝謝薛老闆！」夏臣誠懇地道謝。

夏臣對什麼毛料之類的詞語陌生得很，也完全不清楚加工前的翡翠是什麼花色什麼價位，但仍先選擇去轉一轉，了解一下。

薛老闆所說的那家店非常好找，因為別的店鋪門口都非常冷清，只有那家店門庭若市，人把店門口圍了里三圈外三圈。

「大哥，這家店是在搞活動嗎？這麼熱鬧！」夏臣隨意抓了一個人問。

那中年大叔正看得起勁呢，給一打岔，不耐煩地轉過頭，看見是個長得俊秀挺拔如青松的青年，臉色緩和了些，「裡邊有個土豪在解石，剛剛出貨了，現在又買了三塊！」

「解石？」夏臣疑惑地道。

「你是新來的吧？看著你就懂了！」馬上要到關鍵的時刻了，大叔顧不得給夏臣解答，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生怕錯過精彩的鏡頭。

靠近裡面的人喊道：「切出來了，是油青的粗豆種，水頭還不錯，但是因為有兩條大的裂綹，價格大打折扣了！」

外圍的人紛紛往裡面擠，想看個清楚，夏臣站在外面根本進不去。過了約莫五分鐘，賭石的老闆不解石了，大傢伙才散開去了，讓夏臣看清楚了裡面的狀況。

店鋪的門口擺著一台巨大的切割機，地上全是打磨出來的石粉，有些被水和成了泥漿，擺在檯子上的那塊石頭吸引了注意力。

「謝老闆，我只能給你這個數！」店主對那矮胖的男人比了二和五兩個數字。

謝老闆猛搖頭：「每斤再加五十！我在你這兒買了不少石頭了吧，還給你擦亮了招牌，怎麼著也不能這樣黑我呀！」

店老闆說：「一斤二百六，再多的沒有！這已經是友情價了，你看這兒的裂這麼大，指不定會吃進去多少，要是沒裂，我可以給你這個數！」老闆比出一個六字。

謝老闆還在猶豫，店老闆冷哼道：「謝老闆，要不是你光顧了我那麼多次，換另一個人，可就沒這個數了！」

在兩人討價還價的時候，夏臣走過去輕輕摸了一下那塊堅硬卻灰撲撲的玉石，冰涼的靈氣縈繞期間，但是被禁錮在裡面的空間，不能滲漏出來。

他的猜想是對的，含有靈氣的石頭就是翡翠，並且翡翠品質越高，靈氣含量越高，像薛老闆賣給他的那些靈氣都含得極少。

「謝老闆，這塊翡翠你多少錢賣？」夏臣打斷了兩人的議價。

店老闆眉宇間顯出不悅，他在這小鎮上開店這麼久，第一次有人跟他搶料子。

不過，行規里相互競價本是常事，店老闆又不知道夏臣深淺，就攏著袖子不搭話了。

謝老闆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競價，臉色一喜說：「小兄弟，這塊料子總共三斤二兩重，我給你二百八，求個好意頭，您看……」

夏臣爽快地道：「成交！」

他壓根不在乎裂不裂的，只要靈氣濃郁就夠了，三斤二兩也才九百多塊，作為小土豪的夏臣根本不在乎。

店老闆臉色鐵青著目送兩人離去，那塊料子實際該值六百一斤，他就是坑鄉下人見識少，又只有他一個收購商罷了。

他在這小城市開個賭石店，圖的就是快錢，把這些徵收地皮的傻大款壓榨幹凈就走，夏臣這一打岔就是上千元的損失，老闆當然高興不起來！

為了裝那塊翡翠，夏臣特意去買了個背包，到銀行取了現金給那個謝老闆，算是錢貨兩訖。

大城市裡習慣二維碼支付，但是小城裡還沒普及，身上沒點錢真不方便，夏臣取錢的時候特意多取了三千備用，誰知這一幕被古玩街上遊手好閒的混混全部看在眼裡。

一個拐角，夏臣被拽進了巷子里，肚子被搗了一拳，疼得他弓起腰，緊接著背包被大力拽了下來，還有人朝他身上摸去，想翻找剛剛取出來還熱乎著的紅色大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