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悠的聲音很小，但寧夏這一瞬間腦中的弦斷了，半晌沒有開口，白寒耀眯著眼，悄悄的靠近了寧夏。

"哥？你在聽嗎？"

"嗯，我在聽。"

"哥你是不是他們說的同性戀？喜歡男人？"

"你怎麼問這個？"

"昨天那個哥哥說的，他說他是你丈夫，可哥哥是男孩子啊，男孩子不是應該交女朋友嗎？

哥哥，你是不是太寂寞了？我上網查了，你們這個是病，可以治療的。

哥哥，我會陪著你的，以後我會照顧你的，你千萬別生病。"

如果換做別人來說，寧夏保不準就要開罵了，可換做是寧悠悠，寧夏知道，她只是在關心他。

"悠悠，這不是病。"

"那是什麼？我上網查了，說是精神病，要住院的。"

"這不是精神病，愛都是平等的。"

"那哥哥為什麼不能喜歡女生？我們班的女同學都很喜歡哥哥的，說等長大了要嫁給哥哥。"

寧夏莞爾一笑，手摸了幾下白寒耀的發頂，就像是撫摸一隻寵物。

"他們還小，只是覺得哥哥對你好，就像很多女孩子一樣，小時候的夢想都是找個爸爸一樣偉岸的男人做老公，當然了，我們的爸爸例外，他在我小時候很偉岸，到你的時候，他就坍塌了。"

"我才不要嫁給爸爸，要不是我們不能結婚，我想嫁給哥哥，不是不是，我問的不是這個，哥哥你真的喜歡男生嗎？"

寧夏想了想，覺得並不是："我不喜歡男生。"

寧夏的話音落地，白寒耀的身體就僵硬了，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喜歡男生，那現在他們算什麼關係？

"那哥哥怎麼還跟男生在一起？"

寧夏捏了一把白寒耀的臉頰，笑著看向白寒耀："因為哥哥喜歡他啊，他是女生哥哥會喜歡，他是男生哥哥也會喜歡，這跟性別沒關係，就是單純的喜歡。"

寧悠悠覺得像繞口令，其實聽不太明白，但哥哥說不喜歡男生，那就應該不是精神病了吧。

"那哥哥就不用住進精神病院了對嗎？"

"嗯，哥哥不需要，其他人也不需要，愛是公平的，喜歡是不能用性別定義歸類的，如果我喜歡他，卻跟別人在一起了，那毀掉的是三個人，我不愛他，而我愛的，也被我傷害，痛苦的是三個人。

而最無辜的，就是哥哥不愛的人。"

寧悠悠聽不懂，什麼愛來愛去的，她弄不明白，不過哥哥說的一定是對的。

"放心吧哥哥，我都支持你。"

"那你能幫哥哥保密嗎？不要告訴爸爸媽媽。"

"為什麼呢？哥哥不是說這不是病嗎？"

寧夏抬頭望著棚頂，為什麼呢？因為他們不會被祝福。

"因為他們會反對，會破壞，到時候哥哥會不開心，你幫哥哥保密吧，就像小時候你給我送糖果一樣，這是你跟我的秘密，好嗎？"

"嗯，哥，我幫你保密，但你要福祉，好嗎？"

寧夏掛了電話，口中默念："我一定會福祉的，跟他在一起就很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