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晗依言上前，早有眼尖又心眼靈活的丫鬟搬了凳子放在老夫人身邊。

葉墨晗坐下，老夫人牽起她的手，跟她輕聲說話。

沈婉看著自己的女兒，眉目間流露一絲愁容，但很快又斂去，嘴角噙著端方得體的笑，和前來祝賀的夫人們說說笑笑。

葉欣瑤終於進來了，她跪下磕了頭，道：「欣瑤祝祖母福同海闊，壽比南山！」她的賀禮也是之前送到了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笑著點頭，叫她起來坐著，接著跟葉墨晗輕聲說話。

葉墨晗有些疑惑，以葉欣瑤的性子，今天也太低調了些。她一邊跟老夫人說話，一邊注意著葉欣瑤的動向。

葉欣瑤臉上笑容有點掛不住，葉欣荔扯了她一把，搖搖頭。

葉欣荔和葉欣瑤雖然不是一個姨娘生的，感情卻意外的非常好。葉欣荔知道葉欣瑤嫉妒葉墨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她們是庶，葉墨晗是嫡。

葉欣荔去年年底已訂了親，過了中秋就要出閣，她很擔心，沒有她看著，葉欣瑤會去惹葉墨晗。

沒一會兒，葉欣悅也進來了，給老夫人磕過頭，過來找她們說話。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葉墨晗，若無其事地跟相熟的小姑娘們打招呼。

丞相府地位甚高，自有人上趕著巴結。就算是庶女，也有好些地位較低的世家嫡女與之交好。

她們幾位小姑娘在一處有說有笑，葉墨晗聽不到什麼了，只專心逗笑老夫人。

葉墨晗心思靈巧，又故意哄著老夫人開心。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叫她和姐妹們帶著各位世家小姐去園子里玩。

出了福壽堂，各家貴女自有小圈子，葉墨晗這裡聚了些身份差不多的嫡女。

「墨晗！」一個圓臉，穿著粉紫襦裙的小姑娘過來牽起葉墨晗的手，笑嘻嘻：「我好想你呀，早就想來找你玩啦。」

她是葉墨晗的表妹，沈家嫡次女沈臻，今年十二歲，性子嬌俏可愛。

她姐姐沈儀笑道：「是啊，念著表姐，親姐姐都不要啦。」

葉墨晗對著沈臻，苦惱道：「阿臻，你姐姐不許我們一起玩呢，你以後別來了吧！」

慕容家嫡女慕容婷也點頭，「也不要來我家了。」

程家嫡次女程容狀似驚慌道：「哎呀這可怎麼好，我要站誰一邊呀？」

朱家嫡次女朱鈺捂著嘴笑。

沈儀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伸手去撓罪魁禍首的癢癢。

葉墨晗轉著圈兒在一眾小姐妹身後躲，但大家紛紛給沈儀讓路，甚至慕容婷還把葉墨晗往沈儀那裡推。

葉墨晗求饒道：「沈妹妹！我知錯了！」

沈儀這才罷手，下巴一抬，對其他的小姑娘道：「看看，先還硬氣呢，可不是怕了我？」

幾位小姑娘最大的慕容婷和葉墨晗，今年十三歲，最小的朱鈺，九歲，正是愛熱鬧的年紀。鬧了這麼一通，笑做一團。

「今年園子里月季開得好，不如咱們去摘幾朵？」葉墨晗提議道。

「那可是姑姑的寶貝，你就知道禍害！」沈儀指責道。

「得了吧姐姐，你敢說你不想摘？」沈臻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於是小姑娘們都說說笑笑地跑去禍害沈夫人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