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教室里，小個子菲利克斯·朗曼轉過椅子，趴在弗蘭西斯的課桌，驚奇的說：

「你真的很酷！」

「真的麼？我……」

「真的，你真的非常非常酷！你是我這學期見過最酷的的一個傢伙了！」

「……你這個學期還沒有見過太多人，畢竟今天才剛開學。」

「不！我再也不會遇到像你這麼酷的人了，你和我見過的其他人不一樣，不是格鬥狂人的那種酷，是……溫柔的那種酷。學校里像你這種小身板的，還沒有人敢不聽科恩的話。」菲利克斯努力的表達自己的感受。

弗蘭西斯深吸一口氣，收回視線，翻開新發的課本，他寧願的研究上面噁心的青蛙解刨圖，也不願再和這個一頭捲毛的小個子討論自己的到底酷不酷。

弗蘭西斯怕自己忍不住會「溫柔的」把拳頭揍到他的臉上，用自己的『小身板』，刷新一下他的對溫柔的定義。

然而菲利克斯·朗曼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著即將失去鼻樑的風險，他繼續興緻勃勃的問：

「你怎麼就真的敢吃埃里克的蘋果？你怎麼敢保證他真的沒有傳染病呢？」

弗蘭西斯合上書，慢條斯理的說：「因為我是新轉來的……」

「然後呢？，你攜帶什麼X基因？全能抗體？」菲利克斯·朗曼腦洞大開，激動的說。

「不，我攜帶了免疫證明才入的學。」

「哦！」菲利克斯突然想到了什麼，拍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弗蘭西斯怎麼敢吃一個被嚴重警告說，有極大可能攜帶傳染病的蘋果？

答案其實很簡單，剛辦完轉學手續的弗蘭西斯非常清楚，學校的每一個學生都必須上交免疫證明，健康證明才能順利入學。

換句話說，大家都是健康的，當然，這裡不包括心理健康。

很明顯，今天中午張牙舞爪搶走他的三明治的那兩個大猩猩，心理絕對有病。

有菲利克斯不停的搭話，弗蘭西斯是不能專心致志的預習了。弗蘭西斯幹脆選擇和他聊一會兒。

「大家為什麼都那麼討厭迪倫·埃里克呢？」弗蘭西斯還記得，當時起鬨的人可不少。

弗蘭西斯不太明白，埃里克長的雖然不能稱得上是英俊華麗，但看起來還算俊朗。雖然總是像小野獸一樣，一臉提防，但眼睛真的太美了，是加分項。

弗蘭西斯慢慢回憶，餐廳里長桌對面的埃里克，他穿衣風格簡單，但絕不另類。身體健康，長手長腳的，略微有些消瘦。

性格也沒問題，話少了點，但從主動給他分享食物這一方面來說，心腸還是不錯的。

那麼，就只是因為他的母親，曾經從事過「特殊職業」？弗蘭西斯可還記得，自己以前的學校也有如此身世的同學，可沒被怎麼被嫌棄過啊。

「就是因為他的媽媽啊。」菲利克斯簡單粗暴的說。「我們都知道他媽媽是這裡遠近有名的妓，女，沒有人知道埃里克的爸爸是誰。」

聊起八卦菲利克斯一臉意猶未盡，菲利克斯配合的問：「還有呢？」

「她媽媽還是個惡魔，亞爾曼小鎮的老老少少，但凡和她接觸的，沒有一個不討厭她的，她不僅磕藥、吸毒、嗜酒，還喜歡欺負大家，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修女、牧師、教員、警察……

超市排隊，在她前面動作慢的老爺爺會被罵。萬聖節，孩子去她家討糖果會被罵。連小貓咪在她家草坪事打滾都會被罵！」

菲利克斯瞪大小眼睛，緊緊的盯著弗蘭西斯，希望他能和自己同仇敵愾。

弗蘭西斯斟酌著開口：「emmmm，最後這個有點過分了。」

「對吧，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小貓咪！」

有人會對貓毛過敏，可弗蘭西斯懶得和菲利克斯科普，他直接問出自己最關注的問題：「你被她媽媽懟過沒有？」

菲利克斯愣了一下，「沒有。」

「那你欺負過埃里克沒有？」

菲利克斯迴避了他的目光，難得的安靜了兩秒。

問題就在這裡了，埃里克的媽媽像刺蝟一樣傷害身邊所有的人。大家欺負埃里克就像是在維持正義一樣。

上課鈴響過，老師走進教室，菲利克斯轉過椅子，還不死心的回過頭，底氣不足的說：

「……我們學校的不少人被他的媽媽罵過。如果，你敢招惹他的媽媽，也一定會被那個惡魔收拾一頓的。」

「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去招惹一位辛苦的單身媽媽？我又不是變態。」

「……」

菲利克斯被噎的無話可說，乖乖轉過頭，面向黑板，好好學習，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