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你還沒放棄騙我？我看你再說一遍自己的神偷世家。」

葉襲再次失笑，聲音很輕：「最近幾天，師父會教你一些東西，安心在這兒待著，我要離去一趟，過段時間就回來接你走，別怕。」

葉襲的性子十分惡劣是無疑的，可他那張臉實在是不錯，尤其是月光下再用溫柔的聲音說話，簡直引人犯罪。

王小明心裡一哆嗦：「……鬼是不能進來道觀的，但是鬼能附在人身上進來吧？」

葉襲：「？」

王小明：「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說著快速從口袋拿出一張符紙，啪的一聲就要往葉襲臉上拍。

葉襲抬手擋住了他的手腕：「……這是驅寒符，不能降鬼，而且你要用我給你的驅寒符降我？」

王小明頓了一瞬：「你剛才說話的聲音太詭異了，我還以為你被鬼附身，我就這一張符，所以委屈你了，用驅寒符先對付一下。」

葉襲：「……然後擋不住我呢？你就被害了？明天你就跟師父學畫符吧，否則真隨便來個小鬼，都能害了你。」

王小明沒有反駁學畫符的事，只是默默的開口：「反正驅寒符也是符，嚇住了附身你的鬼，我就有時間喊人降服你了。」

葉襲：「嗯，可把你厲害壞了，我要真想害你，等人來到，我保證你只剩下一具屍體。」

王小明怒了，陰惻惻的開口：「信不信我現在就能降住你。」

葉襲看了他一眼：「用……身體降我？」

王小明：「……」沉默了半天，在想葉襲這句話是自己了解的那個不正經意思嗎？

「好了回去休息吧，以後的日子，你可就要被壓榨了。」葉襲說著。

王小明再次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葉襲也不解釋，轉身離開。

王小明看看天色，也回去睡了會兒，第二天起來時七點多，才知道葉襲已經離開，而他這時才明白對方說的壓榨為何意……

因為從今天開始，他過上了不學會師父教的東西，不能吃飯的日子，早上必須六點起床，晚上十點睡覺，風雨無阻。

清然道長第一天見面時還特別的慈祥，可過幾天後王小明再看他，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要是對方讓必須記得的東西他沒記得，清然道長能讓鬼看著他學。

就是那種鬼跟他只有一牆之隔，他完不成清然道長布置的任務，對方就會把鬼放過來……

禽獸。

他知道清然道長逼他學都是為他好，可還是忍不住哆嗦，直到葉襲回來的時候，王小明差點熱淚盈眶，他還記得葉襲說回來帶他走！

葉襲勾起嘴角望了他一眼，他就知道是這下場，不過吃點苦頭是有巨大好處的，有些東西讓自己動手逼他學，可能不太好。

王小明開開心心吃了晚飯，清然道長本來還要教他什麼，葉襲拉著人開口：「我找你有事，去我房間吧。」

清然道長瞪了他一眼，但還是沒攔著，就這一件事，讓王小明瞬間忘了葉襲前段時間的惡行，差點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到了房間，王小明說著：「你找我是什麼事？」

葉襲坐在桌子旁倒了杯茶：「救你脫離苦海啊，是不是要感激我？」

王小明看他這樣子，立馬哼了一聲，可能真是被虐的很慘，他現在絲毫都沒有那種高冷感。

不過雖然過的很艱難，王小明卻沒有真正的不高興，實在是從小到大都沒人管他，忽然出現一個要這麼認真教他的人，竟讓王小明挺感動。

他上過學，學校老師也有比較好的，不過畢竟孩子多，誰能真有心思顧他？王小明被欺負的時候，老師能說兩句幫他忙就不錯了。

更何況時代不同了，到處都是勢利眼，學生，老師，周邊所有人都逃不過用異樣眼光看他的人，導致他的性子越來越冷漠。

好在他這張臉不錯，雖然欺負他的人多，但同情的也多……算不上是好事吧。

葉襲笑了一聲：「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是七點半的機票，最遲六點你可就要起床。」

王小明鬆了口氣，只要不繼續留在這裡，他就滿意了：「我們去哪兒？」

葉襲：「去我家。」

「回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王小明問著。

「不行！」葉襲否定著：「你忘了我們的體質？師父應該跟你說了想活命的方法吧？」

王小明想了想：「師父沒說，只說讓我來問你，所以是怎麼回事？」

葉襲：「……」他明白了，師父是讓他自己背這個鍋。

葉襲斟酌再三，慢悠悠的開口：「我們二人同樣是天生缺了魂魄，其實在命運上是有牽連的，只是就連師父，也算不出我們到底有何淵源。」

王小明小聲的嘀咕：「命里犯沖我看出來了，還有其他淵源？上輩子是仇人嗎？」

葉襲：「……」他發現王小明是不是真把他當好人了，說話膽子這麼大？葉襲起身走到王小明面前，一米九的個子籠罩住了他：「上輩子是仇人，這輩子，要不要再續下去呢？」

葉襲雖然說的是疑問句，可王小明跟小獸一樣的直覺明顯在告訴他，這個時候點頭可能會被揍一頓都說不定。

王小明默默後退了一步：「上……上輩子的恩怨，就讓他過去吧，這輩子保命要緊，我們要配合著活過三十歲，活到老……」

不怪他狗腿，明明知道危險還死不改口的，那是白痴。

葉襲很滿意他的態度，點點頭把話題正了回來：「因為我們彼此活命的契機就在對方身上，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在哪兒，你就要在哪兒。」

王小明：「啊？我還是個孩子……」

葉襲：「？」

王小明感覺自己話說錯了，趕緊改口：「我還是個學生，雖然現在在大學實習階段，可我要找工作，還要公司給的蓋章拿回學校……」

這一流程葉襲懂，學校確實有學生去實習需要印章什麼的，他開口說著：「就說你在這道觀出家實習吧，我明天清早讓師父幫你蓋個章。」

王小明：「……」這樣的話，他都能想像到老師給他畢業留的評語：好好一青年，說看破紅塵就看破紅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