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風收回嘴角的笑容，臉色冰冷，指了指門口"給我滾出去。"

穆千易笑的開心，聲音洪亮的回了一聲"是。"

黎南風坐在會議室，頗為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又捏了捏鼻樑，一呆就是半個小時。

最後還是被秘書叫回了辦公室。

"等我很久了？"

蔣易書坐在黎南風辦公桌的對面，手裡是黎南風放在桌面上兩人的照片。

"沒有等很久，想著跟你商量下分公司的事情。"

"什麼事？還要親自來找我。"

"嗯，擔心你會誤會我。"

"誤會？怎麼會呢。"

"A市新開的分公司，一直都是你在忙，其實讓你過去當總裁是理所當然的。"

蔣易書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黎南風，見他神色之間沒有變化，又繼續道。

"但，我讓別人去了。"

"嗯，你安排就好。"

"你會不會不開心？你在我身邊也這麼多年了，跟我一起打拚，我卻阻礙了你的發展。"

"不會，你有你的考量，也許我不適合。"

"不，你適合，你是最適合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論是人品還是能力，我只是不想讓你去。"

"不想？"

"嗯。"

黎南風有些不解，既然自己適合，又為什麼不讓他去呢？

"原因。"

蔣易書手指摩挲著照片中黎南風的臉頰，眼神溫柔，嘴角帶笑"因為捨不得。"

"捨不得？"

"嗯，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以為我一直很明顯，可你卻沒有回應，我知道你喜歡過男人，所以對你的好也是明目張膽。

我看的出來，你還不想接受我，可我就是不想放你走，我怕我不在你身邊就會有其他人靠近你，你那麼好，我會沒有自信。"

蔣易書說的小心翼翼，眼神一直注視著黎南風，他既想要說清楚，又不想看到黎南風排斥的眼神，或者拒絕的話語。

黎南風嘴唇緊抿，確實他很早就知道，就像蔣易書說的，他對他的好實在是太明顯，明顯到根本無法忽視，可他一直享受著他的好，卻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大概也是個渣吧。

"我需要時間。"

"什麼？"

蔣易書有些驚訝，有些驚喜，這是黎南風第一次給他回應，卻並不是拒絕。

"我說我需要時間，我以前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後來我們分手了，我很難過。

那時候我有多頹廢，多痛苦，你是看著的，這些年，你對我付出多少我都看在眼裡。

並不是我感受不到，而是不知道要怎麼去接受這麼好的你。

畢竟，我還沒有忘記他，看到他的時候我會有情緒，不是喜歡，也大概不是恨，而是不甘心。

我要用怎麼樣的心態跟你在一起？

而我對他的反應又會不會傷害到你。

這些，我都需要時間。

等我見到他，或者偶爾想起他時，心情不會再有波瀾。

等我想到他，只會感慨年少的時候，我就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能等我的話，或許，其實我應該讓你去愛其他人。

等我，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