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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荊棘

    和新婚夫夫一起開車去旅行的陸漫在高速上遭遇連環車禍,瀕死之際有個系統綁定了陸漫,要求陸漫去各個世界刷存在感。只要存在感滿分,就可以從這場車禍中存活下來,並且擁有健康美滿的一生。 配角只需要存在感,不需要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主角。所以,是為愛成瘋最後拉著男主去死的配角也好,是莫名其妙綁架男主準備撕票的配角也好,是男主仇家準備報復男主的配角也好,是在男主婚禮上橫刀奪愛的配角也好... 用盡各種手段,窮竭無數心思,只求你能明白,我是存在過的。愛也好、恨也好,我要成為你一生中永遠無法忘記的配角!成為你的白月光,成為你的硃砂痣,成為你扎在你心中最毒的那根刺,讓你每每想起都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 病嬌受,受是作秀型人格障礙,攻是系統,受被攻掰正,這其實是個超治癒的文。

    第二章 血腥的渴望(二)

    小說: 快穿之荊棘 作者:守念此世 字數:3020 更新時間:2019-04-26 08:58:47

    陸漫翻身會房間,將提拉米蘇全都挖出來,一點一點和水一起沖走,如果被父親發現他並不喜歡吃這些,父親就會更加的嫌惡他了。畢竟,蘇文在父親心中是那麼重要的啊!

    陸漫將自己摔回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蒙起來,在黑暗狹小的空間中,他才覺得自己是存在的。

    當晚,蘇文留宿在了別墅中,晚餐時間,陸漫又看到季青松和蘇文之間的互動。兩個相愛的人,甜蜜的就像是化在一起的蛋糕,一個眼神、一個勾指都帶著甜蜜的味道。

    三個人的晚宴,陸漫全程就像是個透明人。

    [完成與主角攻受的晚餐,存在感+5(10/100)]

    嫉妒就像毒藥一樣在陸漫心中蔓延,回到房間後,陸漫走到衛浴間,在衛浴間的洗手台前,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自我厭惡的情緒不斷發酵,為什麼得不到父親的關注呢?是因為你自己太讓人作嘔了,你永遠得不到愛,得不到關注,你就像是個累贅!

    噁心,噁心,噁心!

    陸漫拿起他以前藏好的刀片,捲起自己左手的袖子,少年修長白皙的手臂上,卻有著幾十道陳舊的疤痕,就像一條條毒蟲一樣爬在他的手臂上,昭示著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拯救的內心。

    陸漫幾乎毫不猶豫地用刀片在上面添加了幾道鮮紅的傷痕,血順著手臂往下流。他下手很有分寸,他不會讓父親擔心的,他是個很乖很乖的孩子,他真的,真的不需要父親擔心。

    可是當血流出來的那刻,陸漫還是從心底得到了某種快意。

    陸漫這個人是很矛盾的,他一方面渴求著季青松的愛和關注,一方面又害怕索取過多而被拋棄。他幾乎從不和季青松索取些什麼,但當季青松不給予他什麼的時候,他又覺得痛苦到無與倫比。

    矯情、噁心、令人作嘔,陸漫本人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無與倫比的自我厭棄,而這種自我厭棄的心理,又會加重他自殘的傾向。

    就在陸漫看著自己手臂上不停流血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陸漫瞬間就慌亂起來,他自殘的事季青松是知道的,並且曾經嚴厲地譴責過他。從那以後,陸漫自殘都是背著季青松的,季青松很忙,忙起來幾天都不會回家。

    幾天的時間足夠陸漫包紮傷口並上藥,足夠他掩蓋掉所有的血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出現在季青松面前。

    可是今天蘇文做客的事大大刺激了陸漫,陸漫沒忍住才做了這樣的事。但是往常晚餐後,是不會有人來他的房間找他的。

    季青松不喜歡僕人,所以別墅里只有三個人,來敲門的不是季青松就是蘇文,這兩個人陸漫哪個都不想讓他們知道。

    陸漫回卧室隨便弄出一截繃帶,也沒止血也沒消毒,直接上手隨便纏了纏,那邊季青松敲門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了。

    季青松站在門外皺了皺眉,今天他覺得陸漫的表現有點擔心,以前陸漫雖然冷淡,但是不至於在晚餐的時候一句話也不和他說。

    也許是他帶蘇文回家的事影響了陸漫,季青松又敲了敲門。

    穿著寬大睡衣的陸漫給季青松打開了門。

    陸漫一開門,季青松就聞到了空氣中那微妙的血腥味,他這種總在生死之間徘徊的人對這種味道總是敏感的。

    季青松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他一把拿起陸漫的左手,將長袖的袖子擼上去,果然看到正在往外滲血地繃帶。

    季青松看著陸漫,忽然一拳砸在門框上,他大聲斥責道:「陸漫,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別再傷害自己!你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嗎?」

    陸漫被季青松嚇得退了一步,季青松抓著他手臂的力量加大,讓他覺得很痛。

    季青松按壓下心中的怒火,拉過陸漫的手臂,低聲道:「還有,你能和我解釋一下你手臂上為什麼有這麼多傷嗎?你自殘還學會背著我了?」

    「我是你爹,就算不是你親爹也是你爹,我收養你不是為了讓你這樣輕視自己的生命!」

    陸漫低著頭,左手被季青松握在手中,被季青松怒氣內蘊的話嚇得肩膀直顫。

    他眼眶漸漸濕潤了,他有什麼辦法呢?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啊!

    每次季青松離開家,他站在別墅的窗檯前看著載著他的車遠去,就害怕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害怕他遺忘這個家,也害怕他遺忘自己。

    他是季青松的養子,是他心血來潮的養子,對於季青松來說,他不過是一個養著的可有可無的孩子,沒有他,還會有別人。

    他這樣一個心理有缺陷的人能做什麼呢?他只能乖乖的等季青松回家,只能儘力裝成正常人的樣子和季青松父慈子孝。他很儘力了,很儘力變成一個乖孩子,很儘力維持一切美好的表象。

    可是每次拿起刀他都控制不住自己,自殘是為了搏得關注,不讓季青松發現是因為他內心充滿恐懼,他終日活在惶恐中,活在對季青松的愛的祈求中。

    他像向日葵,哪怕拗斷自己的莖也想追逐陽光。

    所有血腥的渴望,都是他內心的哭求。

    陸漫眼中的水汽漸漸聚集,沿著少年的臉龐向下流去,最終滴落在地毯上。

    看著少年無聲的淚水,季青松內心的怒意一壓,接著卻是更大的惱怒,他最終忍不住低低罵了一句:「操。」

    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聽到聲音的蘇文走了過來,剛過來就聽到季青松罵人。在蘇文的印象中,這個男人穩重優雅又有手段,從來沒聽過他罵人。

    蘇文看到季青松大力掐著陸漫的手臂,陸漫的手臂還在滲血的時候,他皺了皺眉,拉了拉季青松的手臂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你先放開漫漫的手,沒看到孩子的手臂還在滲血嗎?」

    蘇文的話讓季青松鬆開手,陸漫手臂上被掐出一圈白痕,傷口滲出的血已經染紅了紗布。

    蘇文拉起陸漫的手臂,問季青松:「家裡有醫藥箱嗎?得消毒止血。」

    「在樓下。」

    季青松擠出這三個字,深深看了眼低著頭的陸漫,怕自己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再嚇到陸漫,他轉身走開了。

    蘇文看著少年滿臉淚水,嘆了口氣。

    他牽著陸漫進了他自己的房間,又下樓拿了醫藥箱過來,拆開陸漫胡亂裹的繃帶,給陸漫消毒包紮。

    陸漫全程沉默,只是時不時地抽噎一下。

    與此同時,系統發來了提示。

    [存在感+20(30/100)]

    自殘一次就加了二十嗎?這存在感也太好刷了點。

    陸漫看著蘇文給自己處理傷口,心中和系統交流。

    [宿主透過這一次自殘對季青松揭露了原主曾經數次自殘的事實,這一點加了很多存在感。]

    接著,系統卻問道:[原主自殘就是為了求得關注,可這樣得到關注,真的會讓他快樂嗎?]

    會的,陸漫在內心回答系統。

    會得到快樂的,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你自殘都不會有人心疼你,就算血流幹了,也不會得到關心。陸漫是理解原主的,理解他一而再再而三得傷害自己,就像福祉會讓人上癮一樣,痛苦也會。

    自我傷害是求取周圍人關注的一種方式,陸漫在現實世界中也自殘過,可惜,沒有人會在意他身上的傷。因為得不到關注,再加上陸漫本人是個理性而冷漠的人,他也就沒有再做過了。

    可身上的傷沒有增加,卻不代表內心的傷沒有增加。

    那些不為人知的,內心深處的傷,不見血卻永遠難以癒合,

    而就這個世界而言,在陸漫眼中,季青松其實不是個好的父親,養一個孩子要給的不僅僅是錢和優渥的生活環境,還有父愛、關注與鼓勵,普通的孩子還希望得到來自父親的認可,更何況是纖細敏感的原主。

    前者季青松做的很好,後者季青松卻做的很差。

    原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殘,季青松卻只警告了一次,就以為原主不會再那樣做了,對陸漫關注的過少,所以連原主長期自殘都不知道。

    而這次季青松的怒火,更是加重了陸漫自殘的傾向。自我傷害,割裂肌膚,用鮮血換取父親的憐憫和關注,陸漫不可謂不可悲。

    蘇文將陸漫的手臂包紮好,他看了陸漫半天,伸手想要給陸漫擦一擦臉上的淚。

    在蘇文的手碰到他臉上的淚珠之前,陸漫卻偏過了頭。

    蘇文懸在半空的手臂頓了頓,他原以為季青松的養子只是孤僻了些,卻沒想到他還有自殘的傾向。蘇文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

    他開口問道:「漫漫,能問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你可以走了。」陸漫低著頭,冰冷地說。

    「漫漫。」

    陸漫猛地回頭逼視蘇文,一雙眼還帶著濕潤,卻那麼咄咄逼人。

    「我說你可以走了!走!」

    說完,陸漫將自己蜷縮在床上,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

    蘇文愣住了,他看著床上鼓起的那小小一團,內心有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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