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霍永森叫住準備離去的男人。

「東西讓薄青去收，你坐著。」

意思是，他還不能走嗎？

萬仟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坐姿很端正，三十好幾的大男人表現得活像個國小生，三分的可愛到霍永森眼裡變成了十分。

霍永森喜歡把男人帶在自己身邊，喜歡視線範圍之內就能看到萬仟，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什麼毛病。

而且，他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這個男人慘白著臉含淚搖頭，眼睛緊緊地望著自己，他嘴唇顫抖說著什麼。

那個樣子，霍永森的心臟像被狠狠地剖開了一樣，痛徹心扉。

為什麼男人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絕望、那麼痛苦，為什麼要露出那副表情，那個場景現實中根本沒有發生過，但他總覺得這件事好像存在過一樣。

『你……相信我嗎？』

『我沒有，不是我……』

霍永森朝沙發上的男人招手：「過來。」

萬仟依言走過去，緊張的拳頭都有些顫抖，他還是沒辦法克服心裡的陰影，雖然知道現在的霍永森不會傷害他，他還是控制不住。

「拿著。」黑色噴漆的鋼筆遞了出去。

萬仟迷茫地握住手裡頗有分量的筆，不知所措。

「幫我批文件，把你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圈出來。」

「嚇？」霍永森，讓他……看文件？並不是他以為的，要他在辦公室做那種羞恥的事情。

男人紅彤彤的耳廓吸引了霍永森的注意力，他笑了：「呵，你在想什麼？」

萬仟用力地搖頭，他什麼也沒想，只是腦子裡控制不住，閃過以前的霍永森非要抱著他看文件的畫面，還有讓他趴在辦公桌底下聽下屬彙報的場面而已。

霍永森眼睛一眯，聲音有點冷：「你騙我。」

頓時萬仟的腿就軟了，他狼狽地摳著桌面，露出了和夢裡如出一轍的表情，驚懼、絕望。

霍永森熟練地把男人撈回自己的懷裡，以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溫柔力度，輕輕拍著男人的背脊，「你啊，就是個笨蛋。這種時候，你不應該逃走，而是要親我。」

「無論什麼事，我發多大的火，或者是你感到害怕的時候，親親我吧，我就不生氣了。我不會傷害你的，親吻我，告訴我你需要我的保護。」

他不希望萬仟害怕他，像兔子一樣，只是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躥得不見蹤影。

「……嗯。」

萬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可以，換一支筆嗎？」

「有什麼問題？」

「就是，這個太貴重了，我怕弄壞了。」

這支筆是霍永森母親送的成人禮，弄壞了他擔不起責任。

「好。」霍永森給了他筆筒里的另一支筆。

本來霍永森只是給萬仟找點事做，免得呆的無聊，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在經商方面也有些天賦，文件的批改意見不乏亮眼之處。

這種商業意識和大局觀不像是只有高中學歷的人會有的，而且根據調查的履歷，萬仟年輕的時候沒有接觸這方面工作的經驗。

「萬仟，你還要給我什麼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