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挑挑眉，「三小姐謬讚了，小人也就生了個普通樣貌。」

少女眨眨眼，似乎對他蠻感興趣的樣子，「你還沒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阿桑看看兩人，遲疑道:「三小姐，我還得帶季大夫熟悉一下……」

「不用你，你下去吧，」少女大手一揮，「我帶他熟悉環境。」

阿桑:「……」

待到周圍沒旁人了，少女又湊近了兩分，笑的一臉狡黠:「你叫季笙對吧？我見過你。」

季笙後退兩步，與少女拉開距離，一本正經的道:「你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少女嗤笑:「你都沒問我在哪見過你，就說我認錯了？」

季笙垂了眼簾，在腦海里飛速想著對策。

他向來混跡在城中最底層，認識的人雖然不少，但也都是些小人物，怎麼可能會有機會見過城主府的小姐？

瑪德！這小姑娘不會在哄他玩吧？可要是真見過他，恐怕就知道他並非什麼大夫……

「你別害怕，」少女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我不會戳穿你的。」

「季笙，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芙蕖書院的那場火災？」

據說是書院里有個書生因為同窗搶了他最喜歡的姑娘，大半夜的一怒之下放火點了整個書院，要所有人給他陪葬。

善惡之事，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習慣於晝伏夜出的季笙恰好經過書院，路見火勢不小，當機立斷砸了附近住著的老朋友水靈的門，將人拎過來滅火，他則衝進去，救了不少昏迷的人出來。

「你應該不記得我了，我叫卿染，」少女咯咯直笑:「黑燈瞎火的，我那時候是男裝打扮，被爹爹送到芙蕖書院里念書，誰知道遭了那麼一難，你抱我出來的時候我特意借著月光認了認你的臉，後來回了家就讓爹爹尋人報恩，只可惜你就跟消失了一樣，怎麼也尋不到蹤跡。」

時隔一年，老天爺竟是把人又送了回來。

季笙撫額，原來他當初還救了個小姑娘出來……

他真的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啊……

「卿染，」季笙嘆了口氣，既然被戳穿了，也不再偽裝，「你可別告訴你爹啊——」

卿染攤手，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聽你的，就當還了你的救命之恩，怎麼樣？交個朋友？」

季笙一咬牙，伸出手去，「交個朋友！」

卿染抬手握住，驀然彎眼笑了。

小姑娘沒什麼壞心思，自從一年前芙蕖書院火災之後，就被老城主拘在家裡，一天到晚也無聊的很，冷不丁碰到了季笙，一番試探下覺得這人十分適合她的口味，便很快就混熟了。

當然，季笙跟她混熟之後也有了一個非常大的好處，就是所有的消息都不用自己查了，直接問她就行。

「你說二嫂啊——」

兩人肩並肩的坐在池塘邊上，卿染一邊打著水漂，一邊回憶:「她不大出院門的，跟大家也不太熟悉，性子挺冷清的，哎對了，她眉心處有個非常好看的蓮花印記，紅色的，不是畫上去的，據說是胎記，不過我瞧著也不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