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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該吃藥了

    盲醫江寧自小目盲,三歲就被父母遺棄,後來碰到個老叫花才被收養,老叫花平時出去討飯就留看不見的江寧在破廟裡。 一直到江寧七歲他才偶然得知老叫花不簡單,不僅會些武功還會一些醫術,他也求過老叫花幫他醫治眼睛,可老叫花不同意,還說想要治就自己治,他不白治人。 江寧想老叫花這麼刻薄難怪會這麼窮困潦倒,明明醫術好卻要跑來當叫花子,肯定是得罪了別人才會這樣的。 只可惜那時他還依附著老叫土豆活也不敢招惹他,所以就求了老叫花教他醫術。 一個瞎子學醫談何容易,所以一開始他都是靠摸,聞和嘗。 前兩種倒是還好,後一種則是讓他吃盡苦頭,醫草毒草弄得他半死不活,不過還好老叫花沒見死不救,總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從此也讓他有了百毒不侵之身。 只是十年後,老叫花病死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眼睛治不好,而老叫花為了傳衣缽才那般拒絕的…… 至此江寧便獨自一人生活,靠著一手醫術也算是能養活自己。 他本以為他這輩子會在這個小村莊裡當個大夫直到終老,卻不想在那天雨後,他遇到了那個人…… 一國將軍,威嚴赫赫。 相處起來厭煩得很,但是給的診費倒是不錯…… 嘿嘿嘿,是教主副cp江寧和顧傾寒的單獨篇。

    第六章 負責

    小說: 將軍該吃藥了 作者:君上凤起 字數:3308 更新時間:2019-04-26 09:18:23

    顧傾寒身體里的毒已經去除得差不多了,身上的傷口或許是用的藥效果上佳所以已經結痂了。

    本就不是習慣整天躺在床上的人,既然傷口結痂了他就更不安分了,而且不知怎得,他心裡總能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姑娘。

    也許是因為在他昏迷時,依稀感覺有雙手輕柔地撫過他的臉龐,散發著淡淡的特殊香氣讓他覺得很舒服很安心,還有那人的聲音也很好聽。

    所以自從他醒了之後就一直想知道當時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直到見到那姑娘,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才確定她就是在他昏迷時感覺到的那個人。

    那姑娘雖然對他態度冷淡了些,但是長得卻甚合他心意,想著師父一直催他們娶妻,這下子保不齊就能讓他老人家如願了。

    他本對兒女情長沒有什麼興趣,自從給顧家平反之後他的心思就只有繼承家族遺志報效東鏡了。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跟在亦王殿下身邊,為他效力,成家的事也不曾提起,可他對那位姑娘,不知怎的竟會一直念著。

    看來這緣分一事還真說不準。

    到了晚間,顧傾寒實在是無聊極了,便撐著趙毅之前給他做的一根拐杖走出了房間。

    「將軍您怎麼出來了?」

    鐵柱正處理著兔子的皮毛,看著顧傾寒一個人出來立馬放下兔子過去扶。

    擺了擺手沒讓鐵柱過來扶,而是慢慢拄著木拐走到了院中。

    「躺得渾身癢,出來走走!」

    顧傾寒是第一次出來,看了一眼院子卻只有鐵柱一個人。

    「趙毅呢?」

    鐵柱看著他一晃一晃地走著卻也沒事也就沒再堅持去扶,而是接著把兔子皮毛處理完。

    「我一回來就見趙哥出去了,應該是去看情況了,估摸著明日就回來了。」

    顧傾寒聽了點點頭,隨後慢慢挪動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這次他帶兵剿匪,一開始因為不熟悉山上的地形而中了山匪的圈套受了傷,才會讓那幾個山匪找到機會逃跑。

    所幸當時他們已經封山,守住了幾處隱蔽的出路,他不在周英應該也可以把人抓住。

    「將軍,那您先在這歇著,我先把這兔子給王哥拿去了。」

    和顧傾寒說了一身鐵柱拎著兔子就走進了廚房。

    「鐵柱,快給我看下火,別把水燒幹了,我把這麵條給擀了。」

    廚房裡王二根正燒水,但是他還要擀麵條,怕水燒幹看鐵柱進來就讓他去看火。

    「好,我看著火,好久不吃你做的面還真有點想了!」

    鐵柱將兔子往刀砧板上一放,看到今天吃面小眼一眯,咂咂嘴,饞得都得流口水了。

    王二根看他這模樣也不由一笑:

    「行,一會兒多給你舀點。」

    而顧傾寒一個人在院子走了一會兒,突覺一股尿意襲來,看了看附近,居然沒見到哪裡有茅房,便尋思著四處找找,撐著木杖往一邊的小屋走了過去……

    嘩啦~一桶子熱水倒入浴桶內,瞬間蒸騰的熱氣沖面而來,睫毛鬢髮染上些許濕意。

    江寧今日上山挖了些草藥,身上的衣服沾了草泥,身上又出了汗,衣服貼著身體只覺黏膩非常,隨即燒了一鍋水準備洗個熱水澡。

    嗯?有水聲?是有人在裡面?

    聽著草屋裡滴咚脆響的水聲,不知怎的,他竟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那並不嚴實的門。

    此時的江寧已經解了外衫,正要將褻衣脫下,卻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不由側頭相問:

    「誰?」

    也許是房內霧氣環繞迷濛了顧傾寒的雙眼,又或許是眼前的場景讓他迷了神智,他只楞楞得看著江寧衣衫半褪,半露香肩的模樣吞了吞口水。

    江寧動了動鼻子,聞到門口人身上氣息就知道是誰了,不好好床上躺著怎麼跑這來了?

    「有事?」抬手拽攏半褪的衣衫朝著門口的方向問了一句。

    淡淡的語氣如敲鐘木杵一下子就讓顧傾寒發矇的腦子清醒過來,猛然低頭拄著木拐向後退,嘴裡還不住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是在下失禮、失禮……」

    江寧聽著那明顯慌亂的動靜居然莫名覺得想笑,莫不是這人是害羞了?

    顧傾寒一邊倉促地退出門外一邊嘴裡道著歉,可腦子迴轉的卻全是剛剛室內佳人衣衫半褪眉目如水的模樣。

    胸口的灼熱就像要隨著身上某個不斷跳動的地方噴薄而出一般,等到他回到房間時才覺得腰間的傷口被扯痛了。

    冷抽了一口氣,捂著傷口慢慢挪到了床沿坐下,看著桌面晃動的燭光不自覺就笑了起來。

    「師父,這下我可能真的要給你找了個徒弟媳婦兒了。」

    到了用飯的時候,顧傾寒怕出去見到人家姑娘會尷尬也就在沒事自己吃了,而江寧則沒什麼所覺,只是在外間吃了些就回小屋睡了。

    這幾天內室暫時讓給了中毒的顧傾寒,外間收了三人的錢也暫時給他們用了,而他自己則暫時收拾了存放藥材的小屋用作休息。

    這一夜,顧傾寒避著傷口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子裡全是江寧洗澡時的身影,想得小兄弟都興奮了,就這樣一晚上,等到快天亮之時他才堪堪閉目休息。

    天色微亮,江寧和鐵柱包好了要送去鎮上藥材,帶了幾個王二根備的燒餅就坐著里正家的牛車出發了。

    「江大夫,給我拿著吧。」

    鐵柱剛上車就替江寧把背簍拿到了自己手上,在他的認知中,雖然趙毅讓他監視著江寧,但是他自己覺得江寧是個好大夫,他救了他們的將軍,對他來說就是恩人,再說他又看不見,長得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得倒,所以得處處照顧著。

    趕車的是里正的兒子方正,也是方氏的族人,不過是旁支,在鎮上幫方家雜貨鋪做送貨的,賺的還可以,前些年買了頭牛套了車送貨,有時候會順路帶要去鎮上的村裡人同行,不收錢,但是村裡人有的也都識趣,會給一兩個銅板或者送些小玩意兒給他。

    「江老弟,你這徒弟不錯,還挺照顧你的。」

    方正的長相隨了他的名字,方方正正濃眉大眼的長相,板著臉的時候看著很嚴肅,但是笑起來卻是個老實的莊稼漢的樣子。

    此時他看著江寧身邊的年輕人,見他對江寧挺照顧不由讚賞地點了點頭。

    「嘿嘿,這都是應該的!」鐵柱被人一誇有點不好意思了,撓撓自己的頭靦腆一笑。

    「方大哥還有別人麼?」

    江寧沒有接方正的話反而岔開了話題,他可不想被人知道他家裡都有些什麼人。

    方正把這次要帶到店裡的山貨搬到了車上,隨後手一撐坐到了車板上。

    「沒了,就只有你們兩,這就出發了,你們可得坐穩咯!」

    江寧一插嘴他也沒繼續找鐵柱說話,反而是一甩長鞭打在了牛屁股上,黃牛牟叫一聲車身也跟著搖晃起來。

    江寧其實並不喜歡坐牛車,雖說是牛車也不過是套個板車而已,而且鄉下山路顛簸,路上石塊咯著車軲轆一顛一晃得,不僅讓他胃裡難受還讓他屁股疼。

    所以他雖然在濟安堂掛了牌子,一個月卻只去一兩次,實在是受不了這顛簸的感覺。

    這邊二人出發去了鎮上,在江寧家裡的顧傾寒卻起來了。

    折騰了一夜的心思終是按耐不住,要去找江姑娘的父親提下聘一事。

    不過等他拄著拐出門時並沒有見到江寧,或是他以為的江姑娘他爹,而是看到了回來的趙毅,於是劈頭就問:

    「趙毅,救我的大夫呢?怎麼一直沒看著?」

    昨天他就納悶,他明明看到屋子裡有男人的衣服,怎麼一直沒見到人,就讓一個姑娘在家?

    趙毅趕了一晚上路,剛回來,正吃昨天王二根剩下的面,突然被顧傾寒這麼一問倒是愣了愣,隨後吞下嘴裡的麵條才道:

    「將軍,您說江大夫?他去鎮上看診了,說是明日才回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那姑娘姓江,看來一定是昨天他一時孟浪把江姑娘嚇壞了,一早上都沒見著人,怕是去鎮上尋她爹了。

    顧傾寒想著有些失落,本想今天把事情辦了,沒想到人都不在,不過轉念一想,他這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如果就這麼提親還真什麼都不合適。

    而且昨日看到人家姑娘身子這件事也實在不宜直接說出口,若是惹那老丈人生氣就不好了……

    趙毅扒拉著麵條,瞧著自家將軍突然呆住的樣子有些奇怪,抬手擦了擦嘴放下手裡的筷子。

    「將軍,您想啥呢?」

    顧傾寒在心裡盤算著自己這幾年俸祿攢了多少,回頭見趙毅傻愣愣地看著自己,覺得一個人想不出什麼,便走過去坐到了趙毅對面。

    「我問你,逃跑的那幾個山匪找到沒有?」

    趙毅看顧傾寒認真問話便不敢再隨意,而是坐直了身體認真道:

    「回將軍,人已經抓回來,周副將說是在後山一個山洞裡找到的,他帶人圍了三天,他們沒武器也沒有吃食,到最後撐不住就只能投降,已經被收監了,等您身體恢復一些就可以押解回京了。」

    「嗯,明日你讓周英先帶軍回軍營,我們後日就走。」

    既然人已經抓到了,他就得快點回京復命,如今已經入秋,東鏡邊界必然又會受到北楚部族的奪掠,如今朝中局勢多變,亦王政敵不少,若他能去邊界立功,他在朝中便多一分助力。

    「可將軍您的傷……」

    趙毅跟隨顧傾寒三年,自然對他的想法有所了解,但是還是很擔心他的身體。

    「無事,這點傷趕路不成問題。」擺擺手,顧傾寒並不在意自己的傷。

    說完剿匪的事,他看了一眼趙毅沉默了一會兒才猶豫問道:

    「趙毅,你說這娶媳婦兒得備點什麼東西?」

    「啊?將軍,您要娶媳婦兒了?!」

    趙毅和剛進門的王二根突然聽到這麼一句,二人竟然同時脫口而出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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