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點點頭，「我覺得只有這一個原因，可是，參與的人都是公司核心人物，總經理也全程跟進把關，怎麼還會泄露呢？」冷賑目光沉沉，半晌才開口，「你出去吧，冷釋然是不是叫你不要跟我說這件事？」

肖寒有些詫異，他們冷總還真是料事如神，知道董事長一定會問起，而他們董事長更厲害，竟然知道冷釋然不許他外傳。

冷賑看他的模樣也就知道了，對於為什麼競標失敗的原因，心裡多少也清楚了。

冷釋然握著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邊，看著腳下車水馬龍，熱氣騰騰的咖啡散發著香氣，馬克杯的溫度灼燙著他的手，可是他依舊緊握著，就像那個人，握緊了會痛，鬆開了，怕是心就空了。

這個世界上，大抵許多人都是如此，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如履薄冰的關係，明明很累很辛苦，卻還是不願意去坦然面對失落難過，大概是害怕，如果徹底斷開了，會讓自己陷入更加深重的痛苦吧。

冷釋然第一次有那麼些許疲憊。

那個人就在眼前，就在身邊，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卻想要的更多。

你讓他笑，他就笑。

你讓他哭，他就哭。

多聽話啊。

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那麼難過呢。

大概是，那個人沒有放一點真心在裡面吧。逢場作戲，虛與委蛇，你想要的，他都懂，但是他不願意給你。

冷釋然放下手裡的杯子，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給花庭打了個視頻。「嗯？怎麼了？」冷釋然微微露出苦澀的笑容，「小庭，我競標失敗了。」花庭看著他強顏歡笑的模樣，他看的出來，冷釋然確實有幾分失落，他並不知道，冷釋然其實不在意競標結果，他在意的，只是花庭毫不留情的背叛。

花庭不清楚冷釋然到底知不知道原因，就算知道了，他並不覺得心虛，也不會光明正大的承認。他只是以為，冷釋然為了結果難過，卻並不知道，他更在意過程。

「沒關係，下次再努力。」

「楊少乾的標書跟我的一模一樣。」他似乎帶了點試探，賭那個人會不會直接說出真相，花庭微微垂下了眼睛，冷釋然看著他的面容，心裡忽然就很難過，他們之間的結局，怕是不會太好。

他深呼吸，「我晚上過去找你，你給我做飯吧。」花庭點點頭，「好啊。」冷釋然掛斷電話，心裡卻並沒有好受幾分，花庭放下手機，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獃，久久不曾回神，他也說不清心裡什麼感受，覺得錯了，又似乎沒錯。

糾結矛盾的心理就像一把刀，將他撕扯的四分五裂。

花庭胃不好，長期作息飲食不規律，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一手還說得過去的廚藝，談不上好，勉強能吃。

冷釋然自己拿著鑰匙推開門走進來，推門的瞬間他深呼吸，強迫自己放下所有的情緒，廚房裡傳來輕微的聲響，他脫掉外套，帶著滿身風塵從背後抱住花庭。

花庭捏住菜板上的胡蘿蔔片，徑直伸到身後，冷釋然吃掉胡蘿蔔，滿足的在他頸窩嘆息一聲。二十多年彼此陪伴了，無論什麼關係，許多話，都已經盡在不言中。

冷釋然的手摸著他腰間光滑的肌膚，花庭冷聲警告，「小心我手抖，刀砸你腳上。」

「沒事，我還有桿槍呢，看看誰快。」花庭被戳中笑點，刀一下子切在了手指頭上，皺著眉頭，卻依舊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