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去收拾準備了一下，其實他也沒什麼東西需要收拾，除了幾件衣服幾瓶藥之外就是一些小物件了，零零總總一個大點的挎包就搞定了。

因為程瀟說國慶前一兩天會很堵車，所以倆人收好東西之後第二天就出發了，程瀟提議說是要自駕游，可以自己想去想去的地方。本來齊書煥是想著有點不好的，畢竟自駕游挺累的，但是被程瀟左右遊說之後他也覺得自駕游好點了。

「你幾時考的駕照？」齊書煥問道。

「剛成年的時候，說是越早越好。」雖然後來都沒怎麼用上，不過現在倒是覺得，這駕照考的好極了。程瀟一邊穩妥的開著車一邊從旁邊取出了一支礦泉水：「你喝水，喝完睡一覺。」他記得齊書煥是暈車的，在有那個旅遊的想法的時候他就讓人把車從頭到尾洗了個遍了，讓同樣暈車的程然來試一下確定舒服了才開出來的。

他們從雲江出發，開了差不多五個鐘到了另一座省城，一路暢通無阻倒。中途齊書煥有醒來過幾次，偶爾喝程瀟開玩笑聊天，倒也沒有覺得有多難熬，反倒是程瀟，一路開車都沒有休息過，到了酒店時也只是安靜的站在身後幫忙拿出行李。

「我們今天先去酒店把東西放好，等會把那個旅遊的路線規劃一下，第一次做這個怕哪裡沒計劃好。」程瀟一手托著行李另一隻手把手搭在齊書煥肩上，好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沒辦法，跟你說了跟大家一起走你又嫌堵。等會到了你就好好休息，今天開了那麼久的車，我一個什麼都沒幹的都替你覺得累。」

「你心疼我？」

「你想多了，我在心疼一個免費的司機。」

「我是你個人的司機，你別壓榨我。」

「那還不是一個免費的便宜司機。」

「......」

其實他們出門時已經不早了，九點多出發的到現在，中午只是隨便吃了一點就繼續趕路，此時到了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做了吃的送過來，吃完之後程瀟就直接躺在床上睡死過去了，齊書煥左右摸熟了諾大的酒店套房之後就開始看程瀟說的那張路線表，看來看去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了才放下，他今天算是睡了一天了，精神的很，在沙發打了一下午的遊戲。累了禁賽了的時候就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了一會書準備睡覺。

而程瀟卻在此時敲了房間門。

齊書煥疑惑，下了床開了門之後程瀟默默地看了一眼齊書煥說道：「我今晚要跟你睡。」

「嗯？怎麼了嗎？」

「認床。」

「......」

程瀟洗完澡回來後齊書煥剛好在吃藥，轉頭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程瀟鬆鬆垮垮的披著浴袍，毛巾隨意的擦了兩下頭髮上的水就隨意的披在肩上，頭髮濕噠噠的垂在額頭上，因為剛洗完澡，臉上還有有輕微的潮紅，齊書煥看的時候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把藥吞進去後沒有順利吞下去，苦的猛喝水。

「沒事吧？怎麼吃藥都能出問題.」程瀟過來幫忙順背。

「沒事沒事。」好一點後齊書煥繼續問道：「長這麼大，有沒有男人說過你長得很好看？」

程瀟愣住，隨後淡淡的說道：「我爸經常說。說我隨他，都那麼帥。」

「哈哈哈哈哈，你爸也太有意思了。」齊書煥一個沒憋住笑的有些張揚。這回輪到程瀟看著他發獃了，隨後捏了一下自己的腿，「還好，我先出去吹頭髮。」

說完程瀟就出去了，回來時頭髮已經全部幹了。程瀟不愧是一個愛睡覺的人，回到床上待了沒多久就強行要求齊書煥也躺著睡覺，把燈都關了之後倆人安靜的躺在床上，因為是1.5的床，一個大男人睡的話就已經剛剛好了，現在擠了兩個大男人，肢體難免有接觸。睡不著覺的齊書煥左翻一下右翻一下，看程瀟好像沒有醒來的意思後手偷偷的挪到旁邊的矮桌上想拿手機，結果手還碰到手機程瀟就一個翻身就把齊書煥壓在身下。

「......師兄你不困嗎？」程瀟有沙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城市外面都是燈光，即使在高樓也能照出一些光亮來，適應了黑暗之後齊書煥看程瀟的輪廓也能勉強看清楚。發覺這個姿勢有些怪異之後不自然的想起身，結果程瀟壓得更下面，淡淡的香味逼齊書煥直接躺在床上了，抿了抿嘴，有些微弱的說道：「我今天睡了好久了，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還有你別壓著我啊，這姿勢怪怪的。」

程瀟在上面撐了一會，隨後才重新躺回去。良久，程瀟才慢慢的問道：「你以前有沒有跟別人一起睡覺過？」

「嗯？哪種睡覺？」齊書煥真的只是有些疑惑，程瀟卻有些動怒一般，「當然是我們這種睡覺，不然你還想哪種睡覺？」

「額......肯定有啊。我之前是寄宿在親戚家裡的，在幾個親戚那裡輪著住，我父母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誰會專門給一個外戚的小孩專門弄一個房間，畢竟當時大家都不是特別富有。我都是跟親戚家的小孩子一起睡覺的。」

「後來長大了一點，有些親戚家裡是女孩子，我就睡沙發床，要麼睡閣樓。反正一起睡過的應該挺多的。再後來嘛，高中就住宿舍了。」

齊書煥講完的時候還在想著當時的時候，沒有繼續說下去，程瀟卻沉默了起來。隨後壓著聲音問道：「他們對你好嗎？」

「嗯？還好吧，但我畢竟只是一個外戚家裡的小孩，再好又能有多好。」有時候會撞見阿姨偷偷把糖果給自己的小孩子，當時的他還不是很懂這些，居然當著問那個阿姨要糖果，結果鬧出了烏龍。後來又碰見一個不想給自己交學費的親戚，可他父母告訴過他他以後是要上大學的一定要好好學習，所以他才努力學習，每年的獎學金都。

也有一些挺好的人，最起碼他們都願意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比如也有人偷偷的給他糖果，會下大雨也過來學校接他，天冷了就給他買很厚的衣服。

齊書煥嘆了一口氣，「我有時候挺羨慕那些有家人的。」

「不用羨慕，你以後也會有的。」程瀟說道。隨後靠近了一點齊書煥一隻手環著齊書煥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等齊書煥沉沉的睡過去的時候，程瀟卻在那裡沉默著。過了許久，才環著側躺著的齊書煥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