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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金主是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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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不記得了

    小說: 我的金主是情痴 作者:金家懒洋洋 字數:3590 更新時間:2019-04-25 16:35:07

    第二章 我不記得了

    飯局後半段,鄭允浩都沒什麼心思再吃。因為方才的金在中,擾得他心緒難寧。

    為什麼?因為鄭允浩和金在中見過,兩人之間還有一段小小的故事。

    那是在五年前,也是一個飯局,不過那時沒有車人麒。新年時分,鄭允浩從軍隊休假回家,他堂哥就請他一起去吃飯。他堂哥鄭西樓就是個藝術家,所以來往的人里大多都是學美術、學音樂的人,當時金在中也在,金在中的父親金柯平是文化局的局長,他也是高幹子弟,所以和這一大幫的人也都很熟。

    不過彼時的金在中雖然還只有18歲,但已經聞名遐邇的越劇演員了——他母親傅靜是國家一級演員,梨花獎得主,所以他耳濡目染,從五歲開始就學唱戲,等到18歲,已經是非常著名的越劇演員了。越劇有男演員,但大多都是小生或者武生,金在中是現代越劇第一個男旦,所以受到了越劇票友的極大的追捧,獎牌鮮花拿了許許多多,還多次到國外演出,還有人說他說不定就是下一個「梅蘭芳」。

    當時飯局上有人開玩笑讓金在中露一手,當時在座的都是好友或同一個圈子裡的,都是善意的玩笑,而且當時的金在中年輕氣盛,張揚而傲氣,說唱就唱,毫不扭捏。他母親傅靜是張派傳人,他音域寬廣,塑造性強,幾乎很多流派都能唱,但是他師父是林派傳人,所以他最拿手的還是林派,不過他偏不唱,非要唱自己母親的張派,當場就邊演邊唱,來了一出《打金枝》。

    鄭允浩甚至到今天還記得唱詞:

    「頭戴珠冠壓鬢齊,身穿八寶錦繡衣,百褶羅裙腰中系,輕提羅裙往前移。當今皇帝是我父,我本是金枝玉葉附馬妻,今日是汾陽王壽誕期,那駙馬再三叫我拜壽去盡大禮,我本想過府去拜壽,細思量君拜臣無此理……」

    張派唱腔活潑嬌美、昂揚明亮,就和當時的金在中一樣,張揚明朗,心高氣傲,活潑嬌氣,他雖未化妝打扮,只穿了一身簡單的毛衣,但活脫脫就是一個驕縱傲氣的公主形象,眼神神采無一不肖,一曲完畢,當即獲得滿堂喝彩。

    鄭允浩當時坐在角落裡,只一眼,便是驚鴻一瞥——那時的少年金在中大眼睛,唇紅齒白,臉小小的,眉眼間驕縱高傲、神采飛揚,一舉一動將少年的清新與少女的嬌美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就如同一陣夾雜著花香草香的春風,撩動了鄭允浩心中的那一湖深潭之水。

    飯局間,金在中幾乎是眾星捧月——當時所有人的年紀都比他大,見到他這樣年紀小,長相格外驚艷,性格恣意張揚中又毫不矯揉造作的,都忍不住照顧他。而鄭允浩又不善言辭,他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和金在中搭上話。

    等到飯局散後,他去車庫開車,正好碰見金在中在車庫,像是在等人,他心中竊喜,頓了頓腳步,上前搭話:

    「你在等車嗎?要不要坐我的車?」

    金在中轉過頭來,用黑黑的大眼睛直視他,樣子甚是疑惑,似乎都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鄭允浩便說:「我是鄭西樓的堂弟,方才也在飯局上……」

    金在中這才記起來似的,點了點頭,隨即禮貌而疏離地說:「謝謝,不用了,我在等我師兄,他馬上就來了。」

    金在中是唱戲的,而且是唱林派的旦角,因此連平時說話時語氣腔調都軟軟的,只是眼神中仍是顯露出他的倨傲來。

    鄭允浩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努力讓自己笑得溫和禮貌一些,對他說:「你可不可以把手機號給我?我們交個朋友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金在中原本還禮貌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冷漠輕蔑起來,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冷冷道:「不必了,我不缺朋友,你也沒這個資格做我的朋友。」

    鄭允浩的笑容一下子僵在嘴角,料到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道:「不,我是說……」

    「不必解釋了,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金在中倨傲地笑了一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不屑,「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不是唱戲的,我是戲曲演員,是藝術家,也對,你們這種紈絝子弟根本不懂什麼是藝術。」他說著,斂起笑,轉身欲走,只是走之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補充道,「離我遠點,你噁心。」

    鄭允浩看著他被人接走,心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不是憤怒,也不是難過……只是從此就斷了念想,將之藏入記憶深處。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和金在中有交集了。

    可誰知道,他竟然會和金在中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

    餘下的飯局,鄭允浩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連一向心大神經粗的車人麒都有些看出來了,問他:

    「允浩,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怎麼感覺你不太高興似的?」

    鄭允浩搖了搖頭,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抬手看了看腕錶,道:「不早了,九點多了,我要回去了,你們要去哪裡接著來?都記在我賬上。」

    車人麒一聽他要走,立刻皺起眉頭:「嘖,別呀!今天給你接風洗塵的,你這個主角都走了,我們接什麼風洗什麼塵?你今天都沒吃多少,不給哥們面子啊?」

    他說著,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鄭允浩只好又留了一會兒,只是不喝酒,他自律能力強,平時是滴酒不沾的,誰勸也沒用,不過他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也不會有哪個不識好歹的敢勸他,這會兒也是,連車人麒都拿他沒轍,其他人就更不敢勸他喝酒。

    等到十點多的時候,鄭允浩是真的要走了,車人麒知道見好就收,也不敢再攔他,就各自散場回去。

    鄭允浩跟車人麒一行人打了招呼,徑直坐電梯去車庫取車,車人麒等人都是喝了酒的,得找代駕,而且有幾個人玩的不盡興,還要去接著玩,因此就他一個人去地下二層。

    在地下停車庫取了車,他便徑直往車庫出口開去,臨近出口的時候,他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外面像是下起了雨,不過也不奇怪,南方的秋季向來是一場秋雨一場涼的,此時正值冷空氣南下,晚上下雨也是尋常。

    然而他開車出了車庫出口的時候,剛過了收費口,就看見有個黑乎乎的人影貼著牆根站在那裡,借著路燈,勉強可以看見那人穿著一身單薄的襯衫和牛仔褲,背著一個簡單的單肩包,有些瑟瑟發抖地站著躲雨。

    鄭允浩的車都已經過去了,腦海中想到什麼,又換了倒擋倒了回來。想了想,他搖下了車窗,對那人道:「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對方的臉正好落在陰暗中,也不知他是什麼表情,但是等了一會兒,對方才慢吞吞地走過來,打開了車門,說:「謝謝鄭先生,我……」

    「上來。」鄭允浩毫不猶豫地打斷他,面色沉冷。

    金在中低下頭,隨即聽話地上了車。他實在是穿得很單薄,雨水飄落在他身上,使他半個肩膀都濕了,不住地發抖。

    鄭允浩毫不猶豫地脫下西裝遞給他:「披上。」

    金在中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眸子里濕漉漉的,又是感激又是驚慌。隨即開口說:「謝謝,不用了,會把您的西裝弄髒了……」

    他話音未落,鄭允浩已將他的西裝披在他身上,甚至用手按了按,將他裹在西裝里。末了,又搖上車窗,打開了車中的空調。

    金在中低下頭去,囁嚅地說:「謝謝您……」

    鄭允浩沒有回答他,踩了油門開車。

    車裡十分安靜,一絲聲響也沒有,只有外面嘩嘩的雨聲,還有雨刷器與擋風玻璃規律的摩擦聲。

    好一會兒,鄭允浩才開口道:「你哭什麼?」

    「我,沒……」金在中試圖否認,眸子帶著些倔強地看著自己的膝蓋。

    鄭允浩再次問道:「你哭什麼?」

    方才金在中走過來的時候,他分明是看到了他臉上的淚痕,那絕不是雨水。

    金在中不知道為何,聽到鄭允浩一模一樣的問句,眼中卻又濕潤起來——

    他為什麼哭?

    每天無休止地打工掙錢,深夜下班遇到突然的大雨卻無人送傘,因為嫌貴,連車也不敢打,只想著等雨停了再走回家去,可是雨卻怎麼也不停,甚至越下越大,越來越冷……這些都不要緊,可是回想起以前的生活,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苦?

    以前的富貴榮光,就好像他的一場夢,一轉眼就幻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哭了,也許是悟到了世事無常,抑或是感受了世態炎涼,更或者感到委屈難過……

    金在中想著想著,又落下淚來,啞著聲音說:「對不起,讓您見笑了。」

    鄭允浩聽他說話時口口聲聲的「您」,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一樣難受——以前的金在中,哪有過這麼卑躬屈膝的時候?方才在包房,他被人扔了茶杯,被人罵是「戲子」,受盡了屈辱,可是很快就笑著答應了對方……他是什麼時候,學會了低聲下氣?學會了曲意逢迎?

    他記憶中那個唱《打金枝》的少年形象,一下子又模糊起來。

    他不答,問道:「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金在中像是愣了一下,隨即才說:「我家在頤和花園,您要是不方便,可以隨便將我放在哪個路口,我能自己打車……」

    鄭允浩有些疑惑,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住頤和花園?」

    頤和花園靠近市中心,不用說也知道房價有多貴,如果他父親已經入獄,他又要出來打工,為什麼他還住在這麼豪華的房子里?

    金在中卻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目光,說:「嗯……頤和花園。」

    鄭允浩沒再說什麼,徑直將車開去了頤和花園。

    到的時候,鄭允浩又把放在車裡的傘遞給他:「你拿去用吧,一把傘而已,不用在意。」

    「嗯,多謝您了。」金在中說著,打開車門要下去。

    鄭允浩一雙丹鳳眼直直地望著他,就在他要下車的時候,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你還記得我,那你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的問題嗎?」

    金在中詫異地望著他,隨即想起來什麼,才剛紅潤起來的臉上又稍稍降下溫度,別過頭看著別的地方,好半響,才說:「我不記得了。」

    鄭允浩眼中流露出失望,但仍是什麼也沒說,只說「嗯」。

    金在中看了他一眼,隨即打開車門,低聲說了句「再見」,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鄭允浩看著他的背影融入夜色中,不禁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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