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工：您要覺得心臟難受，可以先提前打個急救電話什麼的。

霸道總裁：我心臟不難受，我手比較癢。

苦工：我知道這件事吧，比較難以讓人接受，但是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的。

霸道總裁：怎麼證明？

苦工：我可以開視頻。

沈玉這句話剛發過去，陳曉那邊就發起了視頻請求。

等沈玉點下確認，雙方透過攝像頭四目相對後，陳曉霎時腦袋一片空白，臉上就連驚訝的表情都來不及做出來。

「您看，我就說我沒騙您吧。」這次依然是沈玉先開的口。

而陳曉，即使在沈玉開口之後，也又緩了將近十分鐘，才有了新的動作，那就是面帶怒色的對著視頻里那個小孩子，壓抑著怒火說道：「小沈，這並不好玩。」

「這並不是玩笑。」沈玉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說過這是一件很難接受，也非常嚇人的事，但它的的確確是真的。」

如果這句話不是出自視頻里這個小孩子的口，陳曉一點都不會懷疑和自己說話的就是那個他十分看好的小孩子。但配著這張違和感十足的臉，陳曉怎麼都不能說服自己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沈玉看出來陳曉依然不相信他，便引用了一句福爾摩斯的名言：「把所有的不可能都剔除後，剩下的雖然讓人難以置信，但那就是真相！」

「你所謂的真相就是，我在無意之間，遇到了一個可能是人類有史以來最聰明的小孩？」經過一連串的驚訝、怒火和懷疑，陳曉這會兒對那些過於激烈的感情有些麻木了，所以再次開口的時候先得十分冷靜，「是這樣嗎？」

「是的，就是這樣。」沈玉答。

「那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個真相。」就如沈玉所說的，如果不是沈玉有意欺騙自己，那他現在面對的就是長久以來他所探尋的真相——為何沈總是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

「我明白。」沈玉點頭。

「那麼，下次見。」說完，陳曉就關閉了兩人的視頻通話，認真的去消化這個讓他可能真的會犯心臟病的真相。

陳曉作為一個研究人類大腦的頂尖科學家，對於許多事情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三天之後，沈玉便收到了陳曉發過來的消息。

霸道教授：我仔細的想了想，發現了一個問題。

苦工：恩？

沈玉一看到陳曉的消息，不自覺地產生了名為緊張的情緒。

霸道教授：其實你根本不缺錢吧？

苦工：你想了三天就只想到了這個？

大概因為沒有視頻，也沒有語音，而且陳曉發過來的消息看起來和之前兩人閑聊的語氣差不多，沈玉也進入了平時的狀態。

霸道教授：這是我所有問題裡面最好回答的一個問題。

苦工：我家不缺錢，但是我想賺點私房錢。

霸道教授：既然這樣，我想即使我說以後你再給我做任何的翻譯或者論文，都不給錢了，你應該也是能接受的。

苦工：能，你要是不能接受，我可以退款。

從兩人認識開始，不論是沈玉做的翻譯還是寫的論文，陳曉都是以一字一元的價格付的錢，每個月沈玉能賺三萬左右，粗略的計算一下，沈玉這幾年至少從陳曉身上賺了一百二十多萬了，這可比沈玉一開始預計多的多的多。

霸道教授：退款就不用了，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多大了。

就算陳曉一開始給沈玉開出這麼高的價格是因為心疼他，即使現在這個理由不成立了，但給出去的錢，哪裡還有要回來的道理。

苦工：在過一個多月，就七周歲了。

霸道教授：你現在讀國小？國中？幾年級？

苦工：過完暑假國小五年級，我怎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霸道教授：什麼感覺？

苦工：被人盯上了的感覺，我這是從學生升級為研究對象了嗎？

霸道教授：如果你願意被研究的話。

苦工：不，我不願意。

雖然相信自己的運氣，也相信陳曉的人品，但這種事打死沈玉他都不可能同意的。

霸道教授：所以你是跳級了。那你是幼兒園的時候發現自己有學習的天賦，還是在更早之前就發現了？你現在還能記得自己三歲或者更小時候的事麼？

苦工：……

霸道教授：我確實很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環境造就了你這樣的神童，也想知道這期中有沒有父母遺傳的因素。如果可以還想給你做個核磁共振檢查。

苦工：……

霸道教授：不過，這些都需要你同意配合。

苦工：所以，我是一個可以做選擇的青蛙。

霸道教授：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做人體試驗的瘋狂科學家嗎？

苦工：像！

霸道教授：像，你還告訴我真相？難道是某種缺陷？

苦工：……

霸道教授：這值得研究，我似乎看到了諾貝爾在向我招手。

苦工：你看錯了，那明顯是監獄在和你招手。

霸道教授：所以，我上面的這麼多問題，有哪些是你可以回答的？

苦工：我沒上過幼兒園，我直接在家上的家教，也是那個時候發現學習能力超常的，我還記得自己三歲時候的事，核磁共振可以有但不是現在。

霸道教授：也就是說，你的家庭背景依然不方便透漏給我。

作為一個同樣被周圍人稱為天才的人，陳曉抓重點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苦工：對，是的，現在不行，等再過幾年我讀大學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霸道教授：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考大學？是按部就班的讀完剩下的學業，還是跳級？

苦工：這個我也沒法回答你，看情況吧。

霸道教授：那麼也就是說，最慢，我還需要再等七年。

苦工：是。

霸道教授：那看來，我又要修改一下對你的培養計劃了。

苦工：你還有這東西？

霸道教授：當然，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博導，我會給所有跟著我的博士生做一份有針對性的培養計劃。

苦工：我能看看你原本給我的計劃嗎？

霸道教授：這當然沒問題，等會兒就郵件發你。

苦工：陳教授，我很慶幸，當年遇到了你。

沈玉是真的很感謝這幾年陳曉對他的教導和培養，即使像他這樣開了掛的天才，也不可能段時間就比得上和在某一方面浸淫多年的頂尖學者的。沈玉只是學東西比較快，又不是生而知之，所以有人教導這件事對沈玉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

霸道教授：怎麼，忽然就感性起來了？放心，放心，就算你不這樣說，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苦工：……

陳曉看著熒幕上顯示的，『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的提示，忍不住笑出了聲：「果然不管怎麼說，心理上還是個孩子啊。」

和陳曉徹底坦白之後，沈玉的生活便徹底進入了無憂無慮模式——如果不算上葉家兄弟，尤其葉修的話。

因為葉修四年級期末考試的成績實在有些慘不忍睹，葉父葉母就沒收了葉修的遊戲機，並且給他——以及被波及的葉秋——請了一堆的一對二的家教。

一整個暑假葉家兄弟的暑假生活過的和在學校里沒兩樣，周一至周五，早上兩門課，下午兩門課。周日來沈玉這邊和他一起上防身課——沈玉他們三個從沈玉六歲開始，就不再上禮儀和騎術課了，而是轉而跟著葉家爺爺找來的教練學一點防身技巧什麼的，當然大部分的時候沈玉都是站在邊上看的那個。

周六的時候，是葉家兄弟難得的休息時間，卻不是沈玉的。因為每周六葉修早上九點準時會出現在沈玉家裡，抱著沈玉不用的，現在已經成為葉修專屬電腦的電腦，玩遊戲。

用葉修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這條命，都是沈玉給的。」

而沈玉自己是一點都不希望成為葉修的『救命恩人』的，因為一旦葉修來，沈玉作為和葉修同齡的主人，就需要全程陪同。

倒不是沈玉排斥和葉修在屋子裡各做各的過上一整天，只是有時候正好碰上陳曉給他發語音或者視頻請求的時候，就顯得有些不方便了。

以前沈玉主要做的都是翻譯的工作，在加上他要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即使和他陳曉不進行語音通訊也沒什麼大問題。但現在一來兩人之間已經沒有要隱瞞身份這個問題了，二來根據沈玉現在的學習進度，有很多的問題僅僅只是打字是解釋不清楚的。

暑假的時候，沈玉每天都在家所以葉修每周六過來也沒什麼，但九月一號開學以後，沈玉和陳曉可以透過語音暢聊的時間就只剩下了周六一天，這就顯得有些不方便了。

沈玉默默的拒絕了陳曉發來的語音請求之後，轉頭看了看抱著電腦玩遊戲的葉修問道：「你這是不準備去把自己的遊戲機要回來了？」

「怎麼可能，我之前就去要過了，但我媽說除非我這學期的期中考能考到年級前兩百，不然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