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穩一屁股蹦躂到吧台前的高腳凳上，看著許牧舟離去的方向嫌棄地說道：「大哥，這小子有什麼好？你還真看上他了？」

黃啟璠好笑地賞給他一個腦崩：「小子小子的，他可比你大兩歲呢。」

程穩不屑道：「嘁，比我大又怎麼樣？不也在我手底下混嗎？」

程穩趴在吧台上看黃啟璠在吧台里忙活，不經意看到他嘴角的笑，心裡咯噔了一聲，我靠，老大這不是真動了心了吧？這傻笑，他分明在庸俗的愛情片里看到過。而且以前大哥從不來會所，自從前幾天發神經讓他查一個人，知道那個人在會所後，竟然屈尊來會所當個調酒師。這太不像他雷厲風行老大的作風了，這行為，簡直就像個初嘗情愛的小屁孩嘛。黃啟璠在程穩心中高大的形象瞬間就倒塌了。還好最近老大又有點老大的樣兒了，不著痕跡地挖坑給那小子跳，程穩收到這任務時別提多欣慰了，啊，這才是他認識的老大嘛。可是此刻的傻笑，讓程穩又失望了。

程穩心中一陣翻江倒海，最後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求證：「大哥，你，你對那小子，不會是來真的吧？」

聞言黃啟璠抬眼看向他，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你覺得呢？」

程穩被他的眼神看的一個激靈，知道自己有點越界了，嘻嘻哈哈地裝傻充愣道：「我還小，我，我不知道。」

黃啟璠放下手中的酒瓶，走過來靠在吧台上，攬過程穩的脖子，程穩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他嫌自己管的太寬不高興了，立馬道歉：「大哥，對。。。」然而卻被黃啟璠打斷了，他親 昵地攬住程穩，和他的距離只有不到五厘米，程穩膽怯地聽他用慵懶的嗓音說道：「不要對他動手腳。」

聽他不是怪罪自己，程穩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心思被識破，他訕笑著否認：「哪能啊？嘿嘿。」

黃啟璠繼續說道：「他不簡單。」

聞言程穩好奇地又靠近一點問道：「啊？怎麼個不簡單法？」他觀察了許牧舟有幾天了，沒發現這小子有什麼貓膩啊。

「他的背景太幹凈，身上也有很多迷。」

程穩心說不愧是老大，觀察得夠仔細啊。而後他腦海中靈光一現，一雙大眼睛左右瞟了瞟，對黃啟璠小聲道：「難道是二叔的人？」隨即發了狠道：「那我派人做了他。」

黃啟璠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噓。。。不一定。」

程穩疑問道：「會不會是條子？」

黃啟璠搖了搖頭：「警察還不至於已經知曉我的身份，況且目前為止他並沒有什麼動作，所以現在就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你盯著他，別讓他發現了。」

程穩點點頭：「明白。」聯想最近黃啟璠的作為，程穩恍然大悟道：「大哥，你是想陪他玩玩？ 」

黃啟璠賞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拉開距離，他又說道：「平時沒事少來吧台找我，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我和你的關係。」

程穩被誇獎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舒展開來，冷不丁被嫌棄，心裡有點失落，但嘴上卻乖巧地說道：「知道了。大哥，你小心點，萬一他是二叔的人。。。」

「放心吧。」

「嗯。」

「大樹是個老實人，你別總是欺負他。」

沒想到他提到大樹，程穩白皙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不自然地說道：「我，我哪有欺負他？而且他也不老實。」嘁，那傢伙在大哥面前就會裝作乖巧懂事，背地裡其實就是個斯文敗類，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心眼壞著呢。我欺負他？你那是沒見他是怎麼欺負我的呢。

黃啟璠卻摸摸他的頭笑著說道：「你們怎麼樣，我不管，但要掌握好分寸，知道嗎？」

程穩被他說得越發難為情，整個人就像一隻熟透了的蝦子，噌地跳下高腳凳說了一聲「知道啦」就逃也似地跑開了。

黃啟璠說的「分寸」，他心裡很明白，他和大樹一個負責暗地裡的生意，一個打理明面上的公司把錢洗白，如果被人發現他們走的太近，恐怕會牽扯出很多，到時追究起來，他們都要玩完，這一點，他和大樹心裡明鏡似的，行事一向謹慎，不用黃啟璠交代，他們也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