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用手背狠狠的蹭了一下臉，想到剛才被那個人觸摸過，還說那種噁心的話，就讓他心裡一陣嫌惡。

滾犢子吧，你全家都賣屁股！

不過這筆錢確實不是個小數目，那些曾經的好哥們兒現在基本上都對他避而不見，徐昊現在只能腆著臉的一個個的去借，希望他們的良心都沒有被完全的泯滅。

「哥，你哪來的五百萬？」李彭緊張的問。

「你別管，我自然會想辦法。」

「怎麼想辦法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我這裡還有一千多塊錢，你可以拿去用。」李彭又開始拿著自己不多的積蓄接濟道。

「一千塊錢?」徐昊嗤笑一聲，「這連一個零頭都抵不上，你在開玩笑嗎?」

「……」李彭低著頭，模樣看上去有些委屈，他是真心想幫徐昊，奈何能力有限。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快點離開H市吧，以後不要再回來了。」徐母在一旁勸道，五百萬，對於家徒四壁的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管！」徐昊氣惱，他就那麼像一個窩囊廢?就這麼不值得倚靠?

那些聯繫號碼全部都在以前的手機里，還是要去找賀澤宇，當初就不該吹這個牛，立馬打臉不說，還讓別人見了笑話。

「可這件事本來就不關你的事，爸媽不想連累你，你還年輕，人生才剛開始。」徐母嘆息一聲，又繼續道，「這都是你爸爸太貪心，我當初勸他留自己一條後路，他不聽，不然我們家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事情都發生了，我還能怎麼辦？」徐父自哀自嘆。

「都別說了，錢我會想辦法還上的。」徐昊就是不願意聽他們說這些喪氣的話，每次都說的讓他對這個世界都感覺到絕望。

和李彭出了房間，樓道里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氣息，下樓以後旁邊有一條窄窄的巷弄，徐昊隨便倚靠在臟污的牆壁上，向李彭要了手機，撥打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不到十秒，就有人接聽，徐昊沉默不言，在醞釀著如何開口。

「我知道是你。」電話那邊的聲音聽上去很沉穩，像是掌控著所有。

「你現在在哪裡？」徐昊停頓幾秒問。

「公司。」

「……我去找你，你別離開。」

「我在上次的辦公室等你。」

「……」那個辦公室讓徐昊產生了陰影，更何況他現在看上去比上次更狼狽，要是賀澤宇又逼他洗澡怎麼辦？

「只准你一個人過來。」

「憑什麼？！」徐昊不滿的發問。

電話里的人輕笑一聲，「就憑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裡。」

「……等我一個小時，別以為我怕你！」徐昊打算去李彭家稍微收拾一下再過去，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樣，褲子上還劃了幾道口子，都是李彭前幾天給他新買的平價衣服，說壞就壞，有點心疼。

掛斷電話以後，徐昊滄桑的點了支煙，像一匹來自北方孤獨的狼，獨自舔舐傷口。

「哥……這煙是在我家拿的嗎？」李彭猶豫著問。

徐昊點了點頭。

「那不知道是幾任房客留下來的，我看它在抽屜里也不佔地，就忘記丟了。」

「呸，呸！」徐昊連忙吐了幾口唾沫，就說這味道怎麼這麼苦。「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李彭委屈道。

行吧，這日子過得真是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