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域順著看過去，楚晰剛好又跪了一次，沙良臉上的表情一次不如一次，根本就沒有在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故意整楚晰。

季域心裡突然就不舒服了起來，盯著那邊看了好一會兒，才問唐卞：「那個演員叫什麼名字？」

「他啊，叫楚晰，沒什麼名氣，也不知道怎麼進的組......」

楚晰怎麼進的組，季域心裡比誰都清楚，想起那件不太愉快的事情，季域有些煩躁的止住了唐卞的話：「不是問他，我說站著的那個。」

唐卞感受到季域語氣不大好，轉頭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撓撓頭說：「那個叫沙良，也是個三線，怎麼了？」

季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沖唐卞笑了一下說：「沒事，最近煩心事太多了，情緒不大好，不過那個沙良一直這麼卡戲，導演也不管嗎？」

唐卞無所謂的笑笑，說：「演員之間互相嫉妒是常有的事兒，今天你欺負他，明天他欺負你的，哪兒管的過來，不過次數多了也會說的，剛才就已經不高興了，再來兩次估計就罵人了。」

季域點點頭，心裡稍微舒服了點兒，也不想說話，就盯著那邊繼續看。

雖然動作不大，但在石子路上一遍一遍的跪，誰的膝蓋都受不了，楚晰起來的時候有點費勁，喬喬上前扶了一把才站穩，起來之後也什麼話都沒說，就回到自己該去的位置上了。

別人怎麼樣季域不知道，但楚晰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跟了自己三年，連要個資源都張不開口，又怎麼會在沒有靠山之後再去欺負別人。

看著他往回走的時候略微有些蹣跚的步伐，季域突然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楚晰的時候他也正在被別人欺負，都三年了，還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就這樣還敢鬧脾氣玩兒解約？

想起自己這些天回到家之後連個留燈的都沒有，季域就覺得窩火，剛才心裡的那點兒同情又被莫名的氣惱壓住了。

他想，楚晰這脾氣鬧的還真幼稚，離了他過成這樣，看樣子不出幾日就該回來求著自己了，到時候可得讓他搞清楚狀況，別有事沒事就鬧著走，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想的出神，連唐卞問了什麼都沒聽見，胳膊被晃了晃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問：「你剛才說什麼？」

唐卞沒有重複自己說的話，有些不滿的問：「域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去我的休息室睡一會兒？」

季域搖搖頭：「沒事，我看你們拍戲挺有意思的，走神了。」

「這樣啊，」唐卞笑了笑，對季域說：「那你以後常來給我探班嘛，正好放鬆放鬆，下一場就是我的戲了，打戲可比這個有意思多了。」

說話的功夫，楚晰那邊導演終於發脾氣了，沙良畢竟只是個三線，自以為有唐卞撐腰隨便欺負欺負楚晰還行，可不敢真的得罪導演，被罵了之後終於老實了點兒，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卡戲。

楚晰自己演技沒有問題，沙良不找麻煩，最後一遍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