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轉的光線下，顧越城側頭去看他，眼底閃爍著細微的光芒。

「Z藝的學生？」老伍咽下口中的酒，爽朗地笑著:「那你該叫阿蕭一聲學長。」

「學長？」顧越城驚訝地瞪大眼睛。

「怎麼？阿蕭沒告訴你？」老伍困惑地歪頭，吐出口煙圈:「我給你說啊，他當年可是第一名，第一名考進的Z藝…可惜…」

「老伍，別說了。」

看到蕭競的臉色越來越沉，阿朱扯住老伍的衣袖。

「阿蕭，你別介意啊…老伍他可能喝多了…」她布滿妖冶妝容的臉上有一絲窘迫。

「誰？誰他媽喝多了…我說的不對，本來嘛…蕭少跟我們就…不是一路人…」老伍不滿的扯開她的手。

「別說了…老伍…！」阿朱提升了嗓音，語氣中有顯而易見的怒火。

「老伍。」氣氛很是微妙的情況下，蕭競開口了。

「阿蕭…你別和他一般見識…」阿朱急切的勸道，生怕兩人會打起來。

蕭競卻慢慢放下酒杯，神色很平淡。

「老伍，沒什麼不一樣的，說好了以前的事不提。」

老伍凝視著他漆黑的眼睛，將篩子扣在桌面上。

「對對…是老哥的錯，不提了…不提…」

「就你的錯，小氣鬼，罰你酒…！罰你酒…！」舟舟連忙拿起酒杯塞到老伍的手中，打破了僵硬的氛圍。

「好，喝…！來，阿蕭，幹杯。」老伍舉起玻璃杯，恢復了起初那種隨性的樣子。

顧越城坐在角落，他不明白蕭競為何會迴避自己的過往，但他能感覺到，當老伍提及學長的字眼時，蕭競眼中有清晰的疼痛。

絢爛的燈光映射出凄迷的人影，酒吧里各色各樣的人在狂歡、舞蹈，只有顧越城蜷縮在暗處，小心又渴望地看著身邊的人。

他如同一個在寒夜下漫無目的行走的旅人，而蕭競是他想觸碰，卻不敢靠近的火光。

「這幾天怎麼不見小南？」阿朱給大家添著酒，隨口詢問蕭競。

「他回家了。」蕭競掐滅煙頭，聲線帶了點煩悶。

「哦…回家了啊…」阿朱瞭然地點頭，之後面向顧越城。

「小顧不用拘束，不能喝酒就吃點東西。」她說著把果盤遞到他手邊。

「…謝謝。」顧越城努力讓自己放鬆，微笑著接過那盤水果。

「沒錯，今天我買單，你們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便點…」老伍豪氣的揮舞右手，又沖蕭競眨眼暗示:「喂，阿蕭，都帶朋友過來了，今晚不露兩手？」

「沒錯，阿蕭上去來一個…！來段勁歌熱舞…！」舟舟跟著拍手起鬨。

「來一個…！來一個…！」老伍拍打著桌面催促道。

酒吧里的服務生們聽到動靜，也圍了過來。

「阿蕭來一個，調節調節氣氛，我們天天聽民謠，都聽膩味了…」其中一個服務生低聲抱怨著。

坐在桌邊的蕭競不搭理他們，扭頭看顧越城，扯出一抹笑來。

「你想聽麼？」

在他的注視下，顧越城感到一陣陣燥熱湧進心中，很久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想…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