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明天還要回學校……」秦霽澄推開顧烆湊到自己耳側的頭，他總喜歡在自己的鬢角上作怪，明天又該留下印子了。

「明天粘個創可貼吧！你就說是刮鬢角刮傷了。」顧烆抬起頭低低笑道。

似乎覺得自己提供了解決辦法，便又低下頭去作妖。

顧烆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這般沉迷秦霽澄的身子，只親親摸摸也能有溢滿而出的歡愉。

手上動作早已席捲秦霽澄全身，無論是前方的矗立還是背後的山谷和凹陷。　

…………

熬過了一整天的課程。

「阿烆，一起回去吧。」秦霽澄對顧烆說道，其實他課間早就聽到他們幾個玩得好的人的談話。　

「你先回去吧！我約了苗子他們！」志氣飛揚的顧烆揉亂了秦霽澄原本柔順整齊的發。

「注意安全啊！有事打給我！」說完三兩步就走到教室門口，跟外面呼喊著的聲音應和著：「這不出來了！」

「怎麼？霽澄叫你一起回家？」被叫做苗子的陳淼調笑道。

「關你屁事兒，」顧烆狠狠的踹了苗子一腿：「還走不走了？」

「走走走，你是大爺，您說了算！」陳淼揉了揉自己被踹疼的腿，無奈的說道。

「則昊他們都已經到了嗎？」顧烆悠哉悠哉的甩著書包往前走。

「早就到了，他們都逃課走了，就你非得堅持到最後一堂課。」陳淼的聲音有越漲越高的趨勢。

顧烆聽著不舒服，把書包往他頭上一甩：「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就成了！廢話這麼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走出校門，坐上了早已停在門口的車。

秦霽澄站在教室寬大的玻璃窗前，看著他們兩人歡快的步伐，離開了校園。

從什麼時候開始，同一個圈子的人都不再找自己玩了？

也罷，畢竟也是自己先疏遠的。

只是顧烆每次都自以為是地開解自己說：「你身體不好，下次帶你玩別的。」

他至今都不知道這「別的」到底是什麼，也不想知道。

不存在的東西不值得自己的困擾。

秦霽澄很快就轉身低頭收拾起書包。

一個人慢慢悠悠的離開了教室，離開了學校。

「霽澄啊，顧烆又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顧烆的媽媽秦新月從廚房探出頭來。

「記得不要放蔥，」秦新月指點著廚房的幫傭，走出廚房，慢慢地將捆著秀髮的皮筋摘下。

秦新月彎腰湊近秦霽澄：「澄澄今天怎麼了？怎麼好像不太開心？」

「沒有，就是稍微有點累而已。」有些事情發生過，就不能在裝作不知道。

曾經自認為是這家裡小主人，只是很早，寄人籬下才是他的真實狀況。

即使秦新月對秦霽澄再親昵，也沒有辦法讓已生芥蒂，又心思纖細的秦霽澄放下戒備。

通常都只是禮貌性的回答和溝通交流。

「那小子估計又跟他那些朋友們出去玩了吧，別管他了，我們先吃飯吧，餓了吧。」秦霽澄不知道大人是不是都特別能裝，明明不喜歡還能做出一副關心的姿態。

還是說他們以為自己忘了那件事？

怎麼可能？他只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又不是失憶。

秦新月曾經給予過自己的溫暖，秦霽澄都記在心裡，即使現在已經變質。

………………

顧烆就算是出去玩，最晚也會在晚上十點回到家。

今晚卻到10點半都不見人影，而且也沒有收到電話聯繫。

已經到了11點，也還沒有半點消息。

秦霽澄直覺大概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因為顧烆不會是那種沒有交代的人。

「月姨，我有點擔心阿烆！」秦霽澄去到秦新月這房間輕輕敲門叫道。

秦新月也還沒有睡，開了門看了看時間：「對呀，顧烆不會平白無故讓別人操心的，我去問問看。」

「嗯嗯！顧烆今天是跟陳淼一起出去玩的，您可以問一問陳淼到家了沒有？」秦霽澄擔心的一路跟著秦新月。

「什麼？苗苗也還沒有到家？」秦新月吃驚的說道。

然後便覺得事情可能不太對勁，馬上就致電她的丈夫：「老公，你現在有沒有在忙？我擔心顧烆出事了，你趕緊查一下。」

顧笙晏知道太太並不是那種喜歡大驚小怪的人，會這麼直接的找到自己，一定是她確實有所懷疑，於是掛掉電話之後馬上就找到身邊的人，吩咐道：「趕緊去查查顧烆的蹤跡！」

…………

「車禍？！那人有沒有事？」顧笙晏也掩藏不住震驚。

「等一下，他是受害者？......還是肇事者。」顧笙晏補充地問道，語音微顫。

「人沒事，但是......他是肇事者，事故已經造成兩人死亡，是一對夫婦。」電話那頭的人回覆道。

顧笙晏一時間也沒有辦法保持一貫的鎮定，頹然地跌坐在大班椅上。

他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了……

事情很快就傳達到了秦新月還有顧家一大家子的耳朵里。

「撞死人？」秦新月幾乎站不住了！

這場車禍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