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晏看著這個充滿自信的秦霽澄，竟覺得陌生，從何時起，那個小霸王在自己的心目中的形象變得怯懦自卑？

「行，霽澄，你說的我會找到一些專家去認證的，你辛苦了，去休息吧。」顧笙晏拍了拍秦霽澄的肩。

秦霽澄點頭應是，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顧烆是顧笙晏的兒子，他不會不緊張的。

從顧笙晏的書房退出，經過迴廊準備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卻碰上了怒氣沖沖一人。

「你個小雜種，你找我爸爸幹什麼！」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忽然出現在秦霽澄面前。

「關你什麼事。」秦霽澄話不多，但是不代表他聽不出別人的弦外之音。

顧煊那話的重音放在了「我爸爸」上，幼稚地宣示主權。

「這是我家，什麼都關我事。」顧煊挺起胸膛的樣子，秦霽澄只覺得可笑。

「好。」秦霽澄也應是，便要經過顧煊回到自己房間。

秦霽澄聽見顧煊的腳步聲，似乎也是要往顧笙晏的書房去，不一會就聽到了一聲清晰的一聲「爸爸」，稚嫩的聲音歡快的語氣，顧煊也是慣會這樣。

自己早已見怪不怪，顧煊那副小惡魔的嘴臉大概只露給自己看吧……

畢竟自己是這家裡唯一格格不入的。

又過了一周，顧烆還是沒有回家，但是事情的進展卻已經不是秦霽澄可以打聽的了。

終於，事情出現了轉機，檢察官接受警方提交的證據，不對顧烆提起公訴。

顧烆回家的那天，顧家人，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姑姑姑父，舅舅等等人都來了，還剩熱鬧，依然，只有秦霽澄格格不入。

晚飯過後，他們其樂融融地看電視，聊聊天。

秦霽澄只覺得無趣便自個兒上了樓。

長吁一口氣。

沒有幾個人留意到秦霽澄的離去，即使留意到，又有誰會在意？

秦霽澄習慣就坐到書桌前拿出物理習題集，一道一道慢慢計算。

才安靜做題不到半小時，門把的轉動聲就傳來了。秦霽澄自然知道連門都不敲一下的只會是顧烆。

「真是小書呆，」顧烆翻動了一下秦霽澄攤開的習題集，一臉乏味地又蓋上。

順勢就坐到秦霽澄的床上，而後伸了一個懶腰就躺下了。

「我知道是你找了爸爸，還好有你。」一句還好有你，比謝謝之類的客套話要真誠一些。

顧烆一個回彈便坐起身來，走到了秦霽澄的身後。

彎腰摟住秦霽澄的肩，湊在秦霽澄耳邊的唇太貼近了。

「幹什麼不看我？」秦霽澄只在顧烆進來的時候把目光投在他身上，然後看到他像往常一樣當做自己房間似的躺床上，便也不加予理會。

顧烆控制欲太強了，在他關注一個人的時候，他更要求那個人全心全意的也關注著自己。

「......我在想剛才那題的解題方法。」秦霽澄略顯僵硬地回答道。

顧烆抵在秦霽澄臉上的手，一個使力就讓秦霽澄轉過頭，側側地看著自己。

緊緊地盯著秦霽澄，不消一個固定動作就印上了他的唇，碾壓，吞噬，啃著，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