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班年小佑是誰呀，陳老師叫他去辦公室一趟。」陳老師是年小佑班的數學老師。

「年小佑，數學老師叫你去辦公室找他。」有同學幫忙轉達。

「哦，好的。」

正在座位上趕數學試卷的年小佑應了一句話起身準備往辦公室去。只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師會在這個時候叫自己，是要怪自己試卷沒完成嗎？可是班代說要等我寫好一起送過去的呀。

「啪！」數學老師猛得一拍桌子，把手裡的試卷扔到了年小佑臉上。

「年小佑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這是抄的誰的試卷？你看看你的答案全部都是錯位的，你還想不想上了？現在高二了，已經高二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你這個混小子，竟然這麼個態度！」

年小佑彎腰撿起地上的卷子，上面歪七扭八寫著自己的名字，可不論是名字還是答案的字跡，都不是他年小佑的，他的試卷正在他自己的桌子上呢，在來辦公室之前他還在緊趕慢趕地答題。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老師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都是狡辯，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更何況他嘴又笨。

「對不起誰？你對不起的不是我，對不起的是供你上學的人！你這一天天混的什麼玩意兒，考試考試一塌糊塗，還不認真學習，整天就知道拖後腿，氣死我了，下面的課你都不許去上了，給我在這兒反省！」

於是那天年小佑手裡拿著那張署名「年小佑」的試卷在辦公室罰了一天站，連午飯都沒得吃，直到傍晚老師們都下班了，才得到允許說可以回去。

他看著「年小佑」的試卷，苦澀得扯了扯嘴角，教室里人都走光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書包，這個時候司機肯定已經載著楚戈走了，也好，此刻他只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年小佑輕輕嘆了口氣，反正都沒人會在的嘛。他捂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肚子，弓著腰，一個人慢慢往回走，好希望這條路能一直走，沒有盡頭啊，可惜，他還是得回到距離學校幾公里遠的楚家。

年小佑回到家沒有看到楚戈的人，一瞬間心裡突然湧上一陣委屈，這感覺來得太突然、太猛烈，他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情緒鬧得一驚，他竟然還會心生一種想要被安慰、去依賴之感，真是悲哀，明明始作俑者就是那個人。

這麼一想，年小佑心裡又湧上些不甘來，也不知為何，就衝動地推開了楚戈的房門。

「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不對，楚戈房間里有人？還是個女人？

「哎呀，哪裡來的清秀的小白臉兒？」女人的聲音有些成熟，一臉濃艷的妝容，看上去不像個學生。

「滾！誰允許你進來的？」

楚戈微喘著氣沖呆若木雞似的年小佑大吼，此刻他正赤裸著上身，而女人的上身只著胸罩，正柔弱無力地掛在楚戈身上。

「你們……」年小佑張了張嘴，還是只吐出這兩個字，眼裡竟又有了濕意，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畫面，讓他心裡一下一下的刺痛，他趕緊低下頭，不敢看眼前的畫面，更害怕被發現。

「還愣在那幹什麼，我說滾你沒聽到麼？」楚戈冷著聲，臉色無比難看。

媽的！真是掃興！這個傻子！放下懷裡的女人，招呼不打一聲，直接拎著年小佑的後領，把人拖到了隔壁他的卧室。

被留在房間的女人先是一臉訝然，隨即又覺察出些什麼意味來，嘴角一揚：「嘖嘖，可惜了啊，本來還想著今晚能來一發呢，又是這麼年輕有力的帥小子。」

看了看房間四周，在床頭櫃上發現了楚戈的錢包，打開拿出一沓鈔票，數了數，撇撇嘴，又放回了幾張，她可不貪心，只拿自己應得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