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請問，方便留個微信嗎？」

話音剛落，交警猛然退了一步眯著眼睛看向他：「駕駛本拿出來。」

洛蒼微微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手就比腦子快率先做了決定把駕駛本遞到了對方手上。

「公然調戲交警，扣11分！」

「喂……」某男人畫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扣了分。

車裡的念澤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連黎川楊那個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微微彎了下嘴角。

報復總是來得那麼快，下午洛蒼說好要給黎川楊買酒的，轉頭就給他買了一束滿天星回來。

「我去掃墓你就給我這個？」坐在畫板前的黎川楊淡紫色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沒轍，買酒的錢交了罰款。」洛蒼堅決不承認自己這是報復行為。

其實更多的也是因為怕了黎川楊，三年前他在那人的墓碑前磕地滿頭是血，第二天看守墓園的人發現暈過去的這人的時候，送到醫院被說是身體太弱了，休息了三個月卻檢查出來懷孕。

黎川楊當時堅持不要這個孩子，洛蒼鎖了他的身份證讓他進不了醫院，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不能因為他和夏澤之間的那些破事就剝奪一條還未出生的小生命。

黎川楊躲在陰仄的小屋子裡面借酒消愁，一連醉了七個月，就連孩子都是在醉酒的情況下出生的，他生下孩子之後就出國了，三年從未和國內有過聯繫，也從來沒有回來過。

所以這次黎川楊突然回來，洛蒼還以為他是和從前的事情和解了，他對黎川楊那句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回來是半點也不願意相信的。

翌日，洛蒼和黎川楊帶著小包子去了墓園，至於洛蒼買的那束滿天星，當然是被黎川楊早上扔垃圾的時候一併帶進了垃圾桶。

他在山腳的一家花店買了一束雛菊，上山之後讓小包子放到了墓碑前，「你不是一直問我爸爸嗎?他就是你爸爸。」

黎川楊站在旁邊，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中，嘴邊叼著的香煙寥寥煙霧升騰起來就被風吹散了。

「爹地，爸爸是不是會一直睡在這塊大石頭下面？」小包子仰起頭一臉天真的看向黎川楊。

黎川楊沒有回答小包子的問題，而是轉頭問洛蒼：「你說我現在找個人在他面前做愛，他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面爬出來？」

「你，神經病。」洛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黎川楊長長吐出一個煙圈，終究沒再說什麼。

臨別時，他指尖蹭上了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將雨水落下後的灰塵輕輕擦去，「走了。」

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又溫柔的像是說給某個人聽。

小包子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壓根就沒有活著或者死亡的概念，滿心歡喜對於長長的階梯，一蹦一跳的就跑著下去了。

洛蒼放慢了腳步等黎川楊，卻是黎川楊過來就冷言一句：「你不看好你的小幹兒子，一會兒摔了就賴你。」

一句話就把洛蒼準備脫口而出的若幹句話都堵了回去，他只得匆匆往前走去，讓黎川楊慢慢走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