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從良老早就在蘇白寒門口蹲點了，蹲在地上玩著自己的遊戲機。直到七點，蘇白寒才出門。

「你在做什麼？」蘇白寒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皺了皺眉頭問道。「蹲在這裡。」轉身把門關好鎖上。

「你好啊，還記得我吧，季從良，昨天叫你帶話那個。」季從良大步上前，攀上蘇白寒的肩膀，邪笑了笑。

季從良和蘇白寒身高相當，季從良愣是踮著腳攀上蘇白寒的，顯得自己更高，更有氣勢。

「別碰我，離我遠點。」蘇白寒推開季從良，後者像快牛皮糖似的，又攀上了。

「你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蘇白寒眼睛向下瞧了眼季從良故意墊高的腳，心下一松問道：「昨天阿姨的事情吧？」

蘇白寒很不習慣和人有肢體接觸，不懈努力得推搡著季從良，只是力量差距，蘇白寒推不走身上這隻豬。

「昨兒叫你傳話，你卻把真相說出來了。我要怎麼懲罰你呢？嗯？」季從良扳著蘇白寒就是不要他走。上學？我才不會讓你上學，想都別想！

「有話我可以慢慢和你解釋，快遲到了，請讓我走。」蘇白寒的力氣沒有季從良的大掙脫不開，明明等同身高，等同歲數，蘇白寒的體力卻是比不過季從良的。

「要不咱今天逃課吧？做慣了三好學生，也做做不良少年唄？」說著，不顧蘇白寒的拒絕，已經把人拐到早餐攤子了。

「小季啊，還帶著朋友呢？」早餐攤的大哥正打著豆漿，看著季從良坐下，熱情得端了兩碗豆漿放下。「你老樣子，這位同學是吃什麼？」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季從良雖然放開了蘇白寒，但是，老闆這熱情勁兒，蘇白寒又不好意思離座。

「這可不行，醫生說了，不吃早飯要長膽囊結石的，來來來，吃兩根油條吧，我炸的最好吃！」這老闆也是很會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我...」蘇白寒想要拒絕，但是看到一旁的季從良吃得歡實，肚子突然有點餓了。

「讓你吃，你就吃唄，又不花你的錢，我什麼我啊？」季從良拿到自己那份早餐就開吃，期間還抬頭說了一句。「不準浪費啊，浪費可恥的！」

「哦。」蘇白寒的吃相比起季從良就要優雅許多了，拿著一雙筷子，夾起油條蘸了蘸豆漿，小口小口得吃掉。反觀季從良，就是狼吞虎咽，一口一個，滿嘴都是蘸有飽滿豆漿的油條，吃得可是滿足得很。

兩個人相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流氓地痞，一個就是格格不入的貴公子。

飯畢，季從良向老闆道了謝，又扭著蘇白寒走了。

「還沒付錢呢？」蘇白寒皺眉。這人還真是流氓，吃飯都不付錢？那老闆還跟他們揮揮手？

「那有啥？我和王哥老朋友，錢都保護費抵消了。沒事，這頓算我請你的。」

「還要去哪兒？」看了看腕錶，已經八點半了，這個點已經上第一節課了，何況自己還是個需要以身作則的學生會長，恐怕，獎學金也......

「咱們去球館怎麼樣？這個時段還沒開，那家的老闆肯定還不知道在那個溫柔鄉呼呼大睡呢。」季從良挑眉，手抓著蘇白寒的校服，死死得不放手。

「怎麼進去 ？」蘇白寒已經放棄抵抗了，反正遲到了，倒不如看看這個人想玩什麼花樣吧。

「鑰匙。」季從良拍了拍掛在腰間的鑰匙串，一大串，活像個管理倉庫的大爺。

「哦。」蘇白寒想到,自己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八點半的天空，而不是學校教室的天花板，突然覺得，空氣中瀰漫的汽車尾氣也沒有這麼難聞了。

不知怎的，一直壓抑的心情，感到了片刻的放鬆。

球館的捲簾門上印著各種奇怪的文字和圖案，看得出很朋克，也是蘇白寒很不喜歡的。

「等著啊，你會玩棒球嗎？這家的棒球機是從日本那裡買來的，賊棒！」季從良挑出鑰匙，打開捲簾門，刺耳的聲音讓兩人都忍不住皺了眉頭。

徑直上了樓，一排棒球房間呈現在蘇白寒眼前。

「第一次來吧？」季從良道，直接走進去打開了兩台。「會玩嗎？」

「試試。」蘇白寒體力沒有季從良好，但是體育成績依舊排在學年靠前，第一名是季從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