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從沐浴室出來就看到洗手台上放著吹風筒，剛剛進去的時候還沒有的，褚臾這小子還挺細心。

他那一頭長髮得吹好久，而且段珩就算不保養臉蛋也要保養頭髮，所以風開得不大，也不燙。好不容易吹完出來，看到自己的手機正在充電。

那個總被當成小孩子的褚臾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在床的一邊，騰出一個大位置來，旁邊也多擺了個枕頭。

段珩洗澡前忘記給手機充電，在衛生間磨蹭了四十分鐘，褚臾早已幫他把手機充電線插好了。

坐在床上，幫那個睡得很安靜的男孩把被子蓋好，關燈，到他旁邊打坐調息。

段珩並不需要躺著睡覺，他經常坐著睡覺的。

睡到半夜的時候，夢到一隻白狐站在高處看他，異色雙眸正看著段珩。它的眼睛一隻猶如深海般幽藍，一隻又如草原般碧綠，兩隻眼睛都幽深得可怕。

段珩的身體被定住，動彈不得，只能被迫與那雙眼睛對視，讓他動彈不得偏偏是那雙眼睛。

段珩只能閉上眼，突然聽到一聲男人的冷哼，大腿就被什麼給盤上，熱乎乎毛茸茸的。猛然睜眼，看到腳下一隻絕美的白狐正立著身體，趴到他的大腿上，那雙幽深的眼睛就這麼痴痴地看著他。

「畜生，走開！」段珩猛地一拍，突然發現能動了，雙眸再次睜開，原來是在漆黑的屋裡，剛剛全是夢，而他手上還有溫度，好像正摸著一個人的腦袋。

低頭一看，褚臾正把腦袋枕在他的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腰，段珩剛才在夢裡拍得很用力，實際上只是輕輕一摸罷了，並沒有把褚臾給弄醒。

「你說你，一個警校學生，都快畢業了，怎麼一點警覺都沒有，睡得跟死豬似的。」雖這麼嫌棄，說話聲音卻很低，低得只能自己聽見，更不可能吵醒褚臾。

對著那張難得安靜的臉摸了摸，「對不起啊，剛剛做噩夢打了你一下。」可要不是褚臾睡著睡著就趴他腿上，他也不會夢到那隻狐狸。

真奇怪，夢到狐狸就算了，還是公的。

掰著纏在自己腰上的雙手，褚臾嚶嚀一聲，摟得更緊了。

「媽媽，媽媽，給我買裙子。」褚臾嘟囔著。

上次被叫爸這次被叫媽，你這孩子到底是有多缺愛啊。「行，媽媽明天給你買。」

「嗯。」褚臾重重地應了聲又陷入安靜，纏著段珩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段珩反而沒有把他推開，摸摸他的腦袋，任由他枕著。途中褚臾一點察覺都沒有，天吶，這樣怎麼當警察，還是武警啊！

第二天，段珩起的比褚臾早，準備去上班的時候褚臾才懶洋洋地趴在門上，「小道士，昨晚謝謝你陪我。」

段珩無奈搖頭，「照顧好自己，我去上班了。」

褚臾可能感到溫暖了，笑得特別開心，「再見。」

段珩面無表情地轉身，轉身後才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就在換鞋子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開門聲。

段珩快速穿上鞋子，剛好站起來的時候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是照片上那個男人，褚臾叫他壞蛋老豬油。男人一臉懵逼地看看段珩，又看看褚臾的房間。

「你是他的……朋友？」

段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全然不知，不回答的話會造成多大的誤會，「叔叔好。」

男人尷尬地笑了笑，「你好啊，我去看看我兒子，寶貝！」說著就衝進了房間，屋裡傳來他十分浮誇的聲音，「怎麼了呢我的寶貝，昕昕說你遇到了點事，沒被嚇壞吧，不難受了不難受了，爸爸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