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時間只有十分鐘，顧喬走的很快，許瀚文插著兜邁開大長腿，慢悠悠的跟他走，最後面還綴了條小尾巴叢鑫鑫。

顧喬帶他下了樓，走到教學樓後面的一片放置雜物的空地，二話不說，揮起拳頭就打。

許瀚文反應靈敏，用胳膊肘擋住顧喬的拳頭，「小可愛，好歹先打個招呼啊。」

顧喬不說話悶著頭打，許瀚文一邊防守一邊嘴上不停：「你真的吃醋了？叫她們小正妹都是客氣話，叫你小可愛才是真心的。」

顧喬臉又漲紅了，動作越來越狠，許瀚文漸漸防守不住，嘖了一聲胳膊一鎖，把顧喬鎖在自己懷裡。

顧喬的後背緊貼著許瀚文的胸膛。

「你！」顧喬使勁兒掙就是掙不開。

許瀚文鎖住他也真沒想對他怎麼著：「別動！」

顧喬轉過頭，怒瞪他。

許瀚文一下啞了火，顧喬白凈的小臉放大在他眼前，眼睛水汪汪的，眼尾帶了紅，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許瀚文突然有些緊張，手勁兒鬆了：「不是，你別，」

「艹！」

許瀚文又被顧喬一胳膊皺打在了胸膛，這次比班級那次用的勁兒還大，顧喬又是一腿踢在他膝蓋上，許瀚文捂著胸口退後兩步。

叢鑫鑫一看他大哥被壓著打，急吼吼就衝過來了，色厲內苒的指著顧喬說：「你，你，你再敢打一拳試試？」

顧喬氣的還在大喘氣，死盯著許瀚文。

叢鑫鑫有點兒慫：「小，小心我告老師！」

顧喬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許瀚文則是嘆口氣呼嚕一把叢鑫鑫的頭髮：「壞我好事。」

叢鑫的轉過頭驚恐的說：「大哥，你，你不會真的看上顧喬那孫子了吧？」

許瀚文：「……」

「你思想正常一點！」許瀚文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哥我，直的！」

「哦，可不是你自己說的他是我大嫂什麼的？」

「逗你玩的，你也信？」許瀚文踢踢腿，確定沒那麼疼了，「開玩笑的，就是看他可愛，逗逗他。」

叢鑫鑫不信：「那你這抖的太過火了，跟個流氓似的。」

許瀚文冷笑：「我說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啊，哥，我錯了，別打，別打臉，要臉……」

顧喬上樓時小腹又開始抽抽的疼，他一隻手捂著肚子，臉色發白的上樓梯。

「顧喬，顧喬，你救救田昊吧，」一個戴著眼鏡，又瘦又小的男生突然衝過來抱住顧喬的胳膊，「虎哥他們在衛生間把田昊堵了，求你去救救他，不然會被虎哥打死的。」

顧喬的胳膊被他抱著晃，離開了小腹，顧喬頓時只覺得熱源沒了，一陣冷風撲過去，更疼了。

顧喬看了看小眼鏡的臉，想起貌似是自己班的同學，上周他被虎哥欺負，他還順手幫了下。

「你鬆開！」顧喬咬著牙說。

小眼鏡被顧喬一凶，楞楞的鬆開，顧喬轉身就走，現在的他去了也是被打。

小眼鏡楞楞的看著顧喬走，往後扭頭看到衛生間里虎哥露出顆頭，陰惻惻的對他笑。

「顧喬，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幫他。」小眼鏡閉著眼撲過去抱住顧喬，叫嚷著把顧喬往衛生間里拖。

顧喬現在身體疼的根本使不上勁兒，「你鬆開！」

小眼鏡幾乎是下了死力氣閉著眼拖著顧喬走，「顧喬，我求你了，幫幫我們。」

衛生間在一層樓的最左邊，第二層樓靠近廁所的班級成了雜物室，這個廁所也默認是打架鬥毆的地方。

小眼鏡和顧喬一進衛生間，門砰的一聲就被關上了。

顧喬咬著牙冷冷看他們一眼，虎哥還有四個小弟，小眼鏡說的田昊正顫顫巍巍的蹲在角落，沒有任何被毆打的痕跡。

「虎，虎哥，我人給你帶來了，你要說話算話啊。」小眼鏡鬆開顧喬快速的走向虎哥說。

虎哥哼一聲，鼻子出口氣說:「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我就說話算話。」

小眼鏡拉起田昊，他們甚至不敢反駁虎哥，這怎麼跟剛開始說好的條件不一樣，懦弱如他們，吭都不敢吭立馬踉蹌著出廁所。

「對不起。」田昊路過顧喬小聲說。

砰的一聲，門又被重新關上。

顧喬其實無所謂，他被蓄意傷害的次數多了，這種背叛於他而言頂多算小打小鬧，不過，心好像還是會疼。

明明他才是救人的那個啊。

「呵呵，顧喬，今天你栽到我手上了，」虎哥得意洋洋的說:「我虎哥也不是個不講江湖道義的人，只要你跪下叫我聲爸爸，這次我就饒了你怎麼樣？」

虎哥一說完，其他幾人紛紛猥瑣的笑開。

「虎哥，能讓他也叫我聲爸爸嗎？」

「嗨你別說，顧喬那張小臉長得真比女的還嫩，跪下叫爸爸肯定爽。」

顧喬聽著他們猥瑣的話，腦海里又會回憶起那些骯髒齷齪的過去。

「聽說雙性人玩起來很爽，便宜別人不如便宜你爸爸……」

「連你自己爸爸都勾引，怎麼就生下你這麼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顧喬喘兩口粗氣，他們就像緊箍咒，每當想起，必生不如死。

顧喬咬著牙衝到離他最近的一個男生面前，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面門上，幾個男生還在猥瑣的笑著，忽然一個人就倒下了。

「艹，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往死里打！」

衛生間空間小，幾個男生都站一塊，幾乎把空間都佔滿了，顧喬拳腳施展不開，再加上肚子疼的越來越厲害，他狠狠瞪一眼幾個人，邊打邊往門邊退。

「嗬，」顧喬肚子被誰踢了一腳，砰的一聲就跪倒在地上。

幾個人深知顧喬打架厲害，即使他被一腳踹倒在地上，幾人也猶猶豫豫的沒人敢上前，等過了有半分鐘，眾人見顧喬面色蒼白，嘴唇發青，額角都是冷汗，跪倒在地上站不起來，才耀武揚威的上前。

虎哥抱著臂站在顧喬的面前，「呵，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連兩分鐘都撐不過就被打趴下了。」

叮鈴鈴，上課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