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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風樓

    【長篇連載,雙主CP】 二十四年前,一場陰謀累及西寧唐門一門染血。 二十四年後,年少的樓挽風與施文然因逃避追殺來到千年之前。 一張相同的臉,施文然無奈與「傾風樓」樓主風析定下一世之約,從此守護另一位樓主弋傾文。 而被迫與施文然分開的樓挽風則恍惚走向了權利與陰謀的構陷。 正所謂: 施施然三見傾心,惶惶然終不能棄。 一朝文絕一朝意,豈知回首淚盡情。(弋傾文&施文然) 玉碎一杯心頭酒,情滅一曲弦下仇。 夕照重樓空餘恨,風去風來空挽留。(風析&樓挽風) 1、狠毒彆扭攻 × 冷靜決絕受 2、腹黑隱忍攻 × 聰明逗比受 【第一部】傾風樓下: 所謂風傾天下,此間人世繁華。 正值流水落花,彼時傾風樓下。 【第二部】傾風樓外: 忍嘆傾風樓外,有誰血浸塵埃。 何事難以釋懷,只因傾風不再。 【第三部】傾風樓中: 莫笑多情傷我,我心雲煙重重。 且待傾風樓中,共此山長水闊。

    13.弋傾文

    小說: 傾風樓 作者:风风风风风 字數:2253 更新時間:2019-08-26 09:29:13

    弋傾文心下煩躁不已,莫名的心中就生出一絲不安來,他起身接過立秋床邊架子上的燭台,忽然想起還有尚未去問的事。

    「風析出樓去哪了?他向來不理江湖事。」

    「稟樓主,風樓主此番出樓是受少林方丈慧覺大師之邀,順便參加兩個月後的武林大會,還有……」

    立秋頓了一頓,下意識地咬著唇,對即將要說出口的事和會造成的衝擊有些忐忑。

    「還有什麼?」手中的火光弱小卻仍舊將黑暗的屋閣照得很溫暖,弋傾文盯著搖搖欲滅的明亮,不禁害怕聽到立秋下一句會說出的話。

    那是一種直覺上的逃避,儘管他不知道自己會聽到什麼。

    「還有……就是去追查、追查紋染少爺的死因……」立秋一咬牙,一口氣說了出來。

    霜降倒吸一口冷氣。

    「當」地一下,弋傾文手中的燭台因主人的失力而跌在了地上,立秋一驚,忙上前運起掌風滅了燭火。

    頓時房間一片漆黑蕭瑟。

    「你說……什麼?」弋傾文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不穩到了恍惚,「誰的死因?」

    立秋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樓主……紋染少爺,過世了。」聲音不小心泄露出一絲硬咽,立秋將這幾天來發生的一切緩緩道出。

    「三日前,風樓主收到在情江附近,寒露大哥放出的『風訊』……」弋傾文一震,立秋會意,隨即解釋道,「紋染少爺離開傾風樓時,弋樓主您已離樓一年多,當時風樓主怕江湖險惡紋染少爺受到傷害,於是派二十四殺之一的寒露大哥隨行保護,一旦有危難立刻通知樓主。而那日風樓主所收到的『風訊』卻是寒露大哥發出的『死訊』。風樓主知道事情緊急,親自帶了天時、人和兩堂以及青龍、玄武兩會人馬趕去情江,可是一無所獲。誰知一日後,玄武會卻突然傳來了消息,說找到了紋染少爺的劍,而同時風樓主在情江邊救下了這位少爺。」

    兩邊一先一後,當風樓主抱著人回到樓中後,消息才輾轉傳到了樓中,彼時已隔了小半個時辰,想必當時的風樓主是把這位少爺錯認為了紋染少爺……回憶起昨日風樓主跪在紋染少爺墓前沉默的樣子,立秋自己都跟著一陣難過。

    「風樓主要親自調查紋染少爺為何被追殺,臨走時交代了,請弋樓主您務必,務必珍重……」

    務必珍重……弋傾文幾乎是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床沿。

    忽然轉頭摸向床上的人,觸手可及之處肌膚竟已漸漸冰涼,他陡然一個激靈,慌忙去探這個人的脈息。

    一探之下,那微弱的脈搏已然若有似無,彷彿隨時都要消失。

    「立秋!」他抖著聲音,拚命壓制心裡如火燒般焦慮的急痛,「傷……縫合傷口……」

    霜降、立秋二人見弋樓主竟連聲音都失了平穩,連忙重新回到床上。

    立秋仔細看了他胸口那道傷,雖然已經封住了穴道,但由於刀沒入身體太久,損傷了周遭部分經脈。

    他抬頭去看,卻見弋樓主完全沒有再看傷口,全然交給了自己。他定了定心神,挑出一把尖利而小巧的短刀,霜降將重新點燃的燭台湊進,就著微火立秋燒了片刻,開始將傷口周處已腐爛的肉一點點割去。

    施文然已經半痛昏了過去,但神魂仍在,被割開的地方一陣陣的絞痛,痛至極限時弋傾文突然死命抱住他,狠狠吻上了上去,將一聲聲撕心裂肺的輕喊統統含進了嘴間。弋傾文閉眼細心感受那還活著的證據,既柔又狠地吻著他臉上每一處細緻,每一處都幾乎熟悉到了刻進心裡。

    忽然立秋一刀剜進了深處,施文然疼得直搖頭,全身痙攣起來。

    弋傾文雙手牢牢握著他的臉,固執的、不容抵抗的繼續吻進他,彷彿稍稍離開他就要再一次消失。

    紋染,紋染紋染……不痛,不痛呵……他一面瘋狂地吻著一面在內心乞求上蒼不要奪走他不淮奪走他。

    全身都是拔刀時濺上的血,面上有溫暖的液體緩緩淌下,濕潤了幹涸在臉上的血跡,一滴滴又是眼淚又是心血的,落在了施文然的臉上。

    紋染,紋染……

    不要再離開我了,這次不要再拒絕我了……再也不要離開我的身邊了。

    霜降始終將手按在施文然的左手上,守住他的手少陰三經,對弋樓主幾乎要瘋魔的行為視而不見。

    待把腐爛的肉全部剔除,立秋已是滿頭大汗。他輕喘一口氣,換了把剪子一點點刺進傷處,將那些細小的碎肉一點點剪出,施文然彷彿受到了劇烈的刺激,痙攣之下抽痛到緊閉著的雙眼中,眼淚紛紛湧出。

    「挽風……」

    被吻得紅艷濕潤的唇,卻吐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不許喊他!我不是曲晚楓,我不是……我不是!」弋傾文急喘一口氣,一手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從他口中聽到任何人的名字,只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只能都是他的……

    「喚我,紋染,喚我的名字……喚我傾文……」

    施文然在沉痛之間,意識迷迷糊糊地感到,有灼熱的氣息吹在了耳邊,吹進了心裡,那聲音絕望悲哀,讓他身不由己的邊心隨情動,微弱呢喃出了聲。

    「傾文……」

    「對,是我,我在……」弋傾文伏在他的耳際,一聲聲誘惑,一聲聲懇求,「再喚一次、再喚一次……」

    「傾文……」

    那名字彷彿有一種魔力,一次次不由自主地念,疼痛便一點點的減。

    似詛咒似承諾……聽起來情真看起來情深,弋傾文滿臉是血的與他雙額緊貼,兩人的鼻息,一冷一熱,一緩一急,一弱一強,交錯迷離,難分難捨,一聲「傾文」之後緊接著一聲「紋染」,只是心神俱亂的弋傾文已經分不清自己口中一次次念的到底是紋染還是文然……

    剪子再入一分,施文然疼到咬唇,弋傾文連忙用舌撬開,寧願讓他咬傷了自己都不願他再受一點點的傷痛,兩人口中已過出了鮮血,血絲順著唾液溢出蜿蜒流進了頸項間。

    霜降側過了頭不忍去看,眼中有晶瑩的淚水,強忍著沒有落下。

    立秋盡量快的處理好傷口,之後又是一陣看似有條不紊其實手忙腳亂的續經上藥。

    兩人心下同時嘆息,卻又無可奈何。

    等立秋終於將傷口敷藥縫合完畢,施文然已是被折磨得徹底失去了意識。

    立秋抹了把汗,起身時一陣頭暈,霜降忙扶住他的身子。

    兩默然而望,眼睜睜看著弋樓主緊緊樓著施文然,動也不動,只還是一下下吻著,彼此對視一眼,都識趣地沒有開口打擾,退出屋子後,輕輕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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