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麼說來，Alder家族的那個甜美的Omega已經沒有機會了嗎？」國王的微笑不徐不躁，深藍色的瞳孔凝視前方廣袤原野，「如果被Alfred Alder知曉了這個令她難過的消息，恐怕她的淚水可以將王宮淹沒了。」

「Omega本身就是水一般的存在，」Ernest兩手背在身後，從他那張漂亮的唇瓣中吐出的話卻如此令人難堪，「Stapledon的後花園裡已有足夠的花匠，不需要再有人對那些花種進行額外的照顧了。」

軍官的話語冷酷絕情，國王聽了卻大笑。

「看來你別墅里的那位美人還沒有足夠的魅力能讓你親近他的腳踝。」兩方守門兵士將大門完全打開，國王邁步走了出去，語氣帶著輕快，「那麼給你留下羊皮紙的那位美人怎麼樣呢？據說他的邀請可是火熱又直接。」

「那位，哦，那位。」Ernest眯起眼睛，熱*辣的陽光穿透富有柔軟包膜的大氣層刺入這片土地，把那把藏匿在軍官後腰的黑色手槍熨的滾燙，「多虧了他，我現在可成了整個聖伯坦小鎮居民幾千把獵槍下的獵物。」

「你這麼說可是讓我難做，」國王眼中噙著精光，「難道你以為我會將你送上絞刑架好讓那群被恐懼沖昏了頭腦的人們分食你的骨肉嗎？」

「哦，當然沒有，陛下，所有人都知道，您如此仁慈。」Ernest微笑著行下軍禮，「何況為黨而獻身是我身為一名士兵至高無上的榮耀。」

「這就對了，」國王微笑點頭，「現在放鬆一點，我叫你來只是單純的談天而已，實在沒必要這麼嚴肅。聖伯坦的事留著以後再說。」

軍官勾起唇角，不做言語。

一直到下午茶的時間悄然降臨，國王依舊興緻勃勃，桌上擺放的綠色茶點完全繼承英國的風味，讓Ernest實在有點懷念Thompson管家的甜糕。

他再也不會說那東西甜到人掉牙了。

話題正進行到國王敘述這次從TACRORY島帶回的兩名成年Omega身上，管家拿著電話從後廳快步走上前來，俯身至國王耳側道，「陛下，Kurdish王妃的狀況似乎有點不妙，照顧他的僕從說，他想把一個細口花瓶塞入自己體內。」

「啊，這可不行啊。」國王顯然並不詫異這則消息，他挑高眉頭注視管家皺起那張已顯龍鐘的臉，兩手搭在腹前交疊，說出的話語近乎殘酷冷漠。

「我可不會進入那種曾經被塞過奇怪東西的身體里，」他的眼底流露憎惡，「把他手腳都用鐵鐐銬住扔進底斯監獄好了，一天後再將他洗幹凈送到禁閉室，這是他應有的懲罰。」

「得讓他知道，這座王宮裡只有國王有權使他從發情期中解脫。」國王仰起下巴，油膩的外表與便便大肚實在讓人難生好感。

Ernest垂下眼瞼優雅飲茶。

這種對話在托克維黨任何一個稍有名望的家族內都流傳甚廣，他們已然將國王的荒淫無度裝進眼裡，又在每一個茶餘飯後變為談資。

舉國上下皆知，國王喜歡收集Omega，尤其是成年不久的Omega，作為一個生殺大權的掌控者，國王從不避諱自己的喜好。

每一具未經情事的柔軟身軀都散發著誘人甜香。

這就好像在收集各大商店櫥窗里的芭比娃娃。

被Doctor.Song打在臉上的巴掌到現在都彷彿痛意未消，Ernest不由地低頭眨了眨眼，宋宴幹凈的面龐便倒映在他手中這杯紅茶內。

——你該感到慶幸。

——至少Ernest Stapledon的脾氣比國王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