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悸動。

——by懶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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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漸漸大起來，如同猛獸的咆哮聲，天已經黑了，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出門。

楚清秋醒了。

他在陸飛鴿暖烘烘的懷裡醒來，口水流了他一脖子，甚至在凹下去的鎖骨里都積蓄的一小灘。

楚清秋：「……」

他慢慢，慢慢伸出手，捏著被子去擦，在碰到肌膚的一瞬間手被抓住了。

已經訓練成了良好的警惕感和身體反應能力，陸飛鴿甚至還沒徹底醒過來。

楚清秋在他意識到面前人不需要警惕而放鬆的瞬間，用被子狠狠摩擦著他的脖子和鎖骨位置。

「？」有點痛，而且莫名其妙，但是陸飛鴿甚至還攤開身體讓他更好地行動。

「哼——」終於毀屍滅跡，楚清秋打著抖下床準備穿衣服。

「讓我來吧。」陸飛鴿拿過他的衣服，「把衣服暖和了再穿會更舒服些。」

楚清秋心安理得站在他面前，展開雙手。

陸飛鴿首先將整個房間的溫度升上去，然後慢慢去拉他睡袍的帶子。只一下，黑色的浴袍滑落在地，少年雪白中帶著粉嫩的肉體在他面前毫無遮擋。

非常漂亮的身子。

說到身體美，人們一般只想得到女性凹凸有致的身體。但是在自然界中，基本所有的動物都是雄性更美，人類也是動物。只不過人類女性會打扮，而男性一般都不會在意。

當然也許只是因為是何千歲而已。

因為是何千歲，所以什麼都是最好的。

陸飛鴿勉強壓下湧上來的熱度，快速把手上暖和的衣服給少年穿上，期間，自然少不了肢體接觸。

拉上最外面一層拉鏈時，陸飛鴿深深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放鬆了還是可惜了。

楚清秋坐在床上看他換衣服，不準他跑到廁所去換，嗤笑：「我都被你看光了，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等貼身衣服都穿上沒有福利以後他才移開視線，然後跳下來拉開床頭櫃，拿出裡面的剪刀。

「過來。」他對已經整理好自己正準備去洗臉刷牙的陸飛鴿招手。

陸飛鴿看見了他手上的剪刀，頓了下，然後溫順地走過去，蹲下。

「坐椅子上去。」楚清秋推他，「我給你剪剪劉海，這髮型實在太丑了，簡直辣眼睛。」

陸飛鴿倒是無所謂，這時候水鏡那句話突然劈到他腦海里。

【除了一張臉毫無是處】

「別動哦——」他看見少年興緻勃勃咬唇皺眉，手比比劃劃，一臉認真。

「把眼睛閉上。」

陸飛鴿閉上眼睛，聽見清脆的咔嚓咔嚓聲，細碎又扎人的頭髮掉在他臉上，幸好少年還知道往他脖子上圍根毛巾，不然恐怕還得再洗次澡。

讓別人隨意在頭上動刀，在末世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如果是別人陸飛鴿也無法容忍。但如果是何千歲，就算閉上眼睛全身肌肉也是放鬆的。

不光是精神，這具身體也已經被何千歲征服。

「呼——」楚清秋用力一口氣吹在陸飛鴿臉上，把碎末頭髮吹掉，又轉了整整一個圈都吹了一遍，扶著他的肩膀喘氣：「有點……頭暈。」

陸飛鴿睜開眼睛，小心把毛巾拿下來，對著鏡子擦了擦殘留的頭髮，轉過來就是少年一張白嫩的臉。

天知道這些日子來陸飛鴿為什麼長的那麼快，楚清秋道：「低頭。」

陸飛鴿照做。

空曠的巨大房間內，稍微矮一點的清瘦少年抱住另一個少年的臉，親了上去。

陸飛鴿眼睛猛睜，卻只看得見少年閉上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

他的手驚訝地僵硬在半空中，整個身體的觸感都到了臉上。

何千歲炙熱的呼吸打在他臉上，兩人呼吸交促。

何千歲慢慢蹭著他的唇，然後，伸出了舌頭。

那又濕又軟的舌頭如同小孩子好奇舔弄著糖果一樣在他唇上慢慢掃過去，掃過來。

就是不進來，似乎只對那軟乎乎的唇感興趣，對堅硬的牙齒和後面的一切絲毫無感。

陸飛鴿忍不住張開嘴，舌頭停在牙齒中間，沒動了。

少年離開了。

「感覺還不錯。」就像做了很平常的一件事一樣，少年咂了下嘴，摸著自己的唇說，然後就準備轉身走了。

陸飛鴿一把抓住他。

「怎麼了？」少年轉過來問他。

「……」陸飛鴿感覺自己腦子裡久違的又炸滿了五顏六色的煙花，他下意識問：「為什麼親我？」

「為什麼？」少年歪頭，「我親你還需要為什麼？你今天特別好看，就是想親嘛。」

陸飛鴿眼睛唰的亮了起來，「那我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斬釘截鐵的拒絕。

陸飛鴿眼睛沉了下來，「為什麼？」

「因為你還沒刷牙啊。」少年一臉嫌棄樣子？

陸飛鴿：「……」

……

等到洗臉刷牙以後，陸飛鴿還在糾結。

可他注視的少年好像絲毫沒有感受到，一揮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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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水鏡被巨大的動靜吵醒。

「……報告三少，何少他們跑了。」一個黑衣人腿微微顫抖，跪在地上低著頭。

「……」水鏡坐起來，他的身體現在還沒有好，最好不要下床運動，「怎麼回事？明明是這種天氣。」

那人連背都開始顫抖了，努力控制著語調，「就在剛剛，何少和陸少突然打破窗戶逃了出去，我們跟丟了。」

水鏡扶著床下來，「高子單呢？」

「高先生還在房間內。」

「他們沒有帶什麼東西？」

「只有一個很小的背包。」

「沒開車？」

「陸少抱著何少跑掉的。」

「呵——」水鏡已經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他拉開窗簾，用窗簾擦了擦玻璃，「也難怪你們跟丟了。」

外面的世界基本看不清，雪花刀片一樣從眼前飛過，雪地應該也有腰深了。這種時候，只帶著陸飛鴿一個人就逃走了，不要命了嗎？

「三……三少，還追嗎？」

水鏡手指輕輕觸在玻璃上，「不用了，你下去吧。」

「是！」

等人走後，他拿出手機，戳了幾下，一個複雜的地圖中，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在慢慢移動。

「我有那麼恐怖嗎……」

輕輕的嘆息消散在清冷的空氣中。

今天中午少年的話似乎還徘徊在耳邊。

【嗯？陸飛鴿啊。】

【是啊，他還弱，但是他還在成長。】

【他還小，還在長大。】

成長……嗎……

他拉上窗簾，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