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活著。

——懶惰（sl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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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秋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眼是陸飛鴿的眼睛。

一雙通紅的，眼下滿是青黑的，憔悴又可怕的，爆發了驚喜的眼睛。

他原本就在少年懷裡，只是靠著，結果現在一下被緊緊抱住，壓的胸口痛。

半晌，陸飛鴿的聲音才從他頭上載來，他聲音嘶啞：「你醒了。」

楚清秋嗯了一聲，想要微微推開一些，沒動。

「你醒了。」他又說了一次。

他的手在發抖。

楚清秋的手轉了個彎，拍著他的頭說：「嗯，我醒了。」

一會兒後，楚清秋手停住了，「好了快放開我，快要出不了氣了，我現在好餓，有沒有吃的。」

陸飛鴿這才反應過來似的猛地鬆手，輕輕把他當在床上，說了聲「稍等」消失在房間內。

楚清秋渾身無力，打量了下自己，發現果然所有傷口都好了，只是……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和臉，他是不是，瘦了好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正想著，腳步聲飛速靠近，門被打開，陸飛鴿端著一個碗進來。

等他坐到床邊了，楚清秋才發現裡面居然是熱騰騰的粥。他的眼睛隨即盯在陸飛鴿臉上，還記得給他準備粥，看來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失控嘛。

陸飛鴿邊攪拌著粥，一邊偏頭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楚清秋靠在床頭，「就是身體沒有一點力氣，其他倒沒有什麼，過去多久了？」

陸飛鴿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餵給他，「三天了。」

「哇哦——」楚清秋舔了舔嘴上的粥水，「還真夠久的，你一直就在這裡？」

陸飛鴿湊上去吻住他，「你在這裡昏迷不醒，我能去哪兒。」

「……」楚清秋眯起眼睛，這傢伙，是不是有哪裡又變了？

陸飛鴿只親了一會兒，退開繼續給他喂粥。

「你頭髮是不是長長了。」楚清秋髮現他的髮型已經恢復了正常，再加上最近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整個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畢竟三天了。」陸飛鴿眼睛半闔著，似乎碗里的粥非常好看一樣。

楚清秋嘆了一口氣，避開了他的手，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睛，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陸飛鴿看著他，「為什麼這樣說。」

「既然覺得我生氣了，那你肯定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吧。」

楚清秋一下就炸毛了，「哈！？我錯了？我哪裡錯了？陸飛鴿我跟你說你別太……」

「何千歲。」陸飛鴿打斷他。

「從今以後，所有會對你造成傷害的人，我會讓他消失。」他說，「包括我。」

楚清秋一下啞言，眼睛微微睜大。

陸飛鴿終於露出了第一個笑容，他把碗放在床頭櫃上，一手攔住楚清秋腰，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身子壓了過去。

這次是一個異常纏綿的深吻。

很快，楚清秋開始喘不過來氣，他的身體終究還是太弱了。陸飛鴿可惜地退出來，貼著他的臉慢慢摩擦著，說話的時候兩人的唇都說貼著的。

他說：「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你的血有這個作用，你有的只是可以勉強止血的治癒系異能。」

「以後也不許用血幫我療傷，我不會有事。」

楚清秋打斷他：「不行。」

陸飛鴿停住了動作，稍微離開一些看著他，眼裡都是風雨欲來。

楚清秋瞪著他，眼裡有怒火，「我說陸飛鴿你是不是太囂張了，我願意救誰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會有事，你在開玩笑嗎？明明差點就死了！」

「以後不會了。」陸飛鴿牽起他的手，在最初楚清秋自己砍下一刀的那個地方輕輕印下一個吻，撩起眼皮看著他，「我不會讓自己再受那麼嚴重的傷，所以不需要你的血。」

「我剛剛說了，任何對你造成傷害的人我都會讓他消失，包括我自己。」他輕輕說，「你不會想讓我消失的吧？」

簡直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還狠狠被反彈回來。楚清秋原想猛抽回手，手頓了頓，卻只是扭頭哼了聲說：「我餓了。」

陸飛鴿臉色微松，眼裡露出了絲笑意，重新把碗端過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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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

但是對某個人而言，你是他的整個世界

——《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