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仗可打，但是我還是想學。」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說的她。

皇後第一個反對：「不行！女孩子家家，怎可舞刀弄劍？」

永華：「我不喜歡刀，也不喜歡用劍，我喜歡鞭子。」

三人：「……」

永華：「當然戰場是不可能用鞭子的，所以我決定去學矛。」

皇後眼前發黑。

永華：「矛你們知道嗎？就是那種長長的，前面尖……」

楚清秋：「咳——」

永華住嘴，發現容崢的表情已經十分可怕了，立刻端起飯碗，給他夾了根青翠欲滴的青菜：「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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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秋被委以重任，皇帝皇後語重心長告訴他，讓他好好和妹妹談談人生。

楚清秋覺得的確應該談談了。

他說：「你之前的想法不是開玩笑？」

永華：「不是。」

「那個女人教你的？」

「她叫夏知秋。」

「你們不一樣。」

「我比她更厲害，我會比她更厲害。」

「你想要變得和她一樣？」

「我會變得比她更厲害。」

「你們到底是情敵還是朋友？」

「……戰友？」

「你是公主。」

「哥哥覺得女皇怎麼樣？」

「哈哈哈永兒做的女紅哥哥當然喜歡，永兒什麼時候學會的女紅？」

「我是說——」

楚清秋啪地捂住她的嘴，無奈：「哥哥怕你了，真是的，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永華眼睛亮晶晶：「我想學文，我想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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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用盡了腦汁，楚清秋才讓永華成功去軍營。

皇帝也就算了，最難搞的是皇後。

她說什麼都不準，去舞刀弄槍也就算了，居然還和男人一起同吃同住同訓練，成何體統？像什麼樣子？

她幾乎被氣暈，飯也吃不下，整個人瘦了一圈。

可是永華依舊倔強，她也不辯解什麼，就在床邊跪了一天後，離開皇宮。

歷史記載，女皇邁出了第一步。

☆

容崢後面倒是起了興趣，說想要看看她能做到什麼地步，說不愧是他的孩子。

皇後聽了又一口氣差點沒岔了，楚清秋連忙扶背，說著軟話才算過了。

春去秋來，永華是越來越精神了。

可夏秋交換之季，皇帝倒下了。

皇後一向多愁善感，之前被氣壞了身子，皇帝又猛地來這麼一下，她看起來反而比皇帝更糟糕些。

楚清秋一下就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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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大雪。

楚清秋這具身體不算太好也不算壞，穿好衣服至少不畏寒。

可即使是這樣，忙忙碌碌幾個月，大雪天夜裡晨里，進到皇帝皇後屋子還要脫衣暖身防止給他們染寒，這樣一通下來，他也終於倒下了。

他這一倒下，朝廷頓時群龍無首，因為格外的大雪甚至有很多地方有雪災，無奈，太子親筆，拖二皇子暫管玉璽。

群臣這才鬆了一口氣。

二皇子好啊，雖然體弱，但是才華好啊，皇帝和太子都經常誇他呢！

——為何其他人都倒下了，偏偏體弱的二皇子沒事呢？

也有人質疑。

於是就會有大堆人列舉一二三，生生說的讓提出疑問的人覺得自己腦子大概被凍傻了。

可不是嘛。

皇帝毒根深中，腿不便，卧病好幾月。

太子積勞成疾，病來如山倒，幾乎一直處於高燒中。

四皇子和五皇子過於年幼。

對於藥不離身的二皇子而言，這嚴冬恐怕都只是小意思。

他們甚至天天勸二皇子一定要保重身體，天天送藥材。

高燒中的楚清秋聽了，覺得這大概又是主角光環（創世主光環）在作弊，這滿朝文武，最多隻有一半人是容恆那邊的，另外一半人卻想是突然集體腦抽了一樣。

說好的古代官場黑暗，心思百轉呢？

這天下百姓聽了啊，也紛紛誇讚二皇子好，不光性格好，腦袋也好，還忠孝，更加愛護生病的太子。

聽說他每天下朝一定會去長生殿看望太子呢。

太子偶爾嚴重了，更是會徹夜陪伴，第二天還得去上早朝。

群臣看著擔心啊，二皇子一看，提議說他暫時住在長生殿守著太子，那他們還不趕緊點頭？

皇後搬去和皇帝一起住了，一起被太醫團團圍住。

永華之前跟著楊玦去了邊疆，大雪封路，她回不來。

如此境地，即使那小狼崽子偶爾控制不住過線了，楚清秋也只能裝作燒花了眼，當做沒看見沒感覺到。

比如趁他睡覺偷吻，從一開始的點即為止，到後來他差點斷氣掙扎才松嘴。

比如喝醉酒後把他壓在床上差點把脖子上的喉結都啃掉。

比如手上沾了吃食，被他拿起來舔了很久。

楚清秋清楚知道他這不僅是發燒，是容恆下藥了，他正在趁著這機會籠絡人心，麻痹群臣。

越到後面，他就越放肆。

是控制不住，是貪心不足，也是更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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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風依舊，卻終於能見到陽光了。

皇帝如同迴光返照一樣精神起來，地上啪啪啪跪了一地的太醫，他卻沒有看，直接說：「讓淮兒過來，都滾。」

於是所有人都滾了，沒留下一個。

等楚清秋扶著門進來的時候，見到他手裡拿著一個手掌大小的東西，上面蓋著紅布。

他甚至能過來扶著楚清秋在床邊坐下。

容崢看著他，少年原本已經基本長成形，可是現在卻瘦的可怕，蒼白的唇在顫抖，眼睛裡有水光閃動。

這孩子應該知道了。

他自己也知道。

大限已到，回天乏術。

容崢把那東西交到他手上，一起同他的手握住道：「這是兵符。」

他感到少年渾身一震，眼裡的閃動的東西終於化為水花滴出來。

在這個國家，只有兵符能調動所有軍隊，沒有兵符，軍隊可以不執行任何人都命令。

反之，擁有兵符，他們可以執行任何命令。

這種東西，很多皇帝死都要帶進墳墓里的。

「……父皇……」

少年的尾音在顫抖。

容崢開始感覺到疲憊：「是父皇敗了，是我敗了，我去了，你可如何是好，那個小子可不是個好的……」

「乖孩子，拿著這個，跟著大將軍去，去那北方，那冰雪……」

「那裡……那麼冷……」

「我的……長……生……」

「你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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