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澆在身上像有一隻大手在溫柔的按摩，洗走了周身的疲勞酸痛。

身後某處不舒服的流出米白的液體，肖以琛忍著羞澀把裡面的東西摳出來，他在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後上網查閱過一些知識，這個不弄出來會生病鬧肚子。

肖以琛洗了半個小時的澡，他穿上幹凈的衣物，為了避免被人看見吻痕，他特地拿了件高領毛衣，Y市十月份只有幾度，穿高領毛衣也不會有人懷疑。

肖以琛只把內褲洗了，換下的臟衣服扔進臟衣籃，洗個內褲的功夫肖以琛感覺有點頭痛，他坐在床上手心印在額頭試溫度，手底的溫度不是很燙，好像有點低燒。

幸好宿舍里有顧洵給他備的藥，省了去醫院的麻煩。肖以琛翻出櫃里子的醫藥箱，開了藥箱，第一層蓋著一張寫滿字的紙，這是顧洵給他留的配藥處方。

肖以琛按照上面的藥物配方尋找感冒藥搭配，他開了瓶礦泉水，皺眉看了眼手心裡花花綠綠的藥片，一閉眼強忍住吃了藥。

吃藥真要人命，肖以琛灌了幾口水，他從小就討厭吃藥，寧可打針也不吃藥，後來是顧洵治好了他這點，顧洵整治他的過程里少不了一頓打手板心。

吃了藥的肖以琛躺在床上看著床頂，顧洵對他的教育，定型的給一巴掌再吃顆糖，恨也恨不起來，但你更不敢反抗他。

肖以琛心甘情願的接受這種甜苦，他埋在被子里蜷縮著身子。

顧先生起床看見房間里沒人會生氣嗎？如果知道一夜.情的對方是他會怎麼樣？唉，顧先生潔身自好，他在顧家待的五年從沒見過顧先生帶人回來留宿，就連在外過夜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的過來。

「不要趕我回肖家啊，顧先生。」藥物中有安眠藥的成分，肖以琛發著燒，在溫暖的被子里沒一會睡著了。

少年握住拳，眼角嫣紅，一滴淚珠從眼眶裡擠出來，帶著少年的心事滑進衣服藏起來。

顧洵處理完公司的工作，直到天黑也沒有過問肖以琛怎麼樣，他修長的手指揉捏眉稍，電腦旁有一個五寸小相框，穿著明黃色連帽衫的少年站在湖邊，少年手比愛心，沒心沒肺的大笑。

顧洵冰涼的目光觸及照片里的少年，他的表情不在那麼嚴肅，嘴角掐出似有似無的笑。

顧洵開車回到顧家，林媽和管家兩人焦急的在大廳徘徊，兩位老人時不時看向門口，林媽急出一頭汗，九點過了小少爺還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不會出事了吧。

顧洵給肖以琛定有門禁時間，九點之前必須回顧家，若有事耽擱了不能按時回家，必須給顧洵打報告或告知管家一聲。

最開始肖以琛對此不以為然，他在肖家放著性子野慣了，肖父也定有門禁時間，但他都裝聽不見。在S市時肖以琛常常夜不歸宿，玩晚了玩累了就在朋友家睡下，一個電話打回家裡報個平安，就算肖父罵他，不是還有肖母和哥哥擔著嘛。

來到顧家前兩天肖以琛還沒找到朋友，只能乖乖聽話不往外跑，整日懶在家裡，等過幾天開學結交到了新朋友，體內的不安分子又跑出來作祟。

肖以琛長的好看，有錢又會玩，學校里的富家小少爺和他很快打成一團，好不容易等來第一個周末，顧洵去公司沒管他，肖以琛和林媽打聲招呼就出門去同學家打遊戲了。

晚上過了九點，顧家那邊也沒打電話通知他要回家，肖以琛玩瘋了不想回去，他高高興興的給顧洵打了電話要在同學家住，顧洵在電話里沒同意沒反對，語氣平淡的問了地址，肖以琛心大沒想太多，向問了同學地址便一五一十的告訴顧洵。

「我來接你，半個小時後到。」當時顧洵只是冷冰冰的說了這麼一句。

肖以琛不在意的笑道，順便以一貫的手段撒撒嬌：「顧先生，這麼晚來接我太麻煩您啦。我明天會早點回來的，好不好嘛~」

等他說完電話已經被顧洵掛斷了，肖以琛沒了法子，一時興緻缺缺，扔了遊戲機坐在地上和同學吐槽顧洵的古板。

半個小時後顧洵按時來了，顧洵並沒有下車接他，下車的是林管家，林管家和同學的父母寒暄幾句，站在一邊的肖以琛悶悶不樂的和同學道別，末了還做鬼臉。

肖以琛上車後看見顧洵一張撲克臉，不僅不害怕，還生氣的挪到一邊，離顧洵遠遠的。顧洵在車上全程沒說一句話，沒有責怪沒有責罵。

那天Y市下起了第一場鵝毛大雪，也是肖以琛第一次挨打。

顧洵手中細長的戒尺和他白嫩的手形出對比色，戒尺打過的手心火辣辣的疼，可他咬住唇不發聲，因為顧先生說了，他喊出聲的代價是挨打的數量翻倍。

屋裡開足了暖氣，可是肖以琛彷彿身在冷風中，打出血絲的手心像血珠滴在雪地，盛開了艷麗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