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座位貼著牆，班上同學的位置都換得差不多了，還沒來的人的東西都被搬到教室最後面堆著。

季書之的書全在一個塑料大盒裡，他拽過來一腳一腳踢到位置附近，頭也不抬地拿胳膊肘懟了懟坐在外排的同桌：「同學，讓讓。」

那人沒動。

季書之抬頭一看，對方趴在桌面上都睡著了，拿了本英語練習冊蓋在頭頂，一副賣/身葬父里的父親形象。

後面的人見狀拿腳踹了踹前面：「嘿，澤哥！澤哥讓讓！您同桌進不去！」

聞以澤煩躁地抓了抓臉，往前面挪了兩下，轉了個腦袋繼續睡。

季書之見把東西挪進去的空間還是不夠，幹脆一狠勁兒兩隻手抓著箱子一抬，抱著箱子整個人從後面擠進去，再把書箱「哐當」一聲砸到裡面的地上，兩個後桌看得眼睛都直了。

書多重啊，滿滿一箱可得有五十幾斤，這麼一下就給撂上了，敢情您剛剛那踢箱子過來的弱雞樣兒是懶出來的？

這一番動靜總算把聞以澤吵醒了，摘掉書頂著一腦袋的煩支起來，睜開眼睛就瞧見季書之也拿涼涼的眼神瞅著他。

聞以澤：「……」

「媽的，你不是說坐這兒的是王靖？」聞以澤扭頭問後面那個，五官都扭曲了。

「這我哪兒知道……」對方訕訕一笑，「王靖跟人家換座兒不也挺正常麼……」您老天天忽悠他，別人不跑還傻那兒等你整怎麼的？

聞以澤「嘩啦」一聲站起來：「有人換座的沒有？」

「我我我我！」後面一票女生舉手。

「吵吵吵吵啥吵！」班代幽幽地站在門口，拿教棍往講台上抽了一下，「特別是你，聞以澤！前段時間才說過抽到哪兒就是哪兒！整天換換換的帶壞風氣，閉嘴好好睡覺！別打擾其他同學學習！」

聞以澤臉色一變：「你大爺，讓我跟這小子坐一塊兒？老子不得被他折騰死？」

「對，」季書之青著嘴角冷冷道，「我臉上的傷就我折騰他折騰的。」

聞以澤：「……」

班裡重新安靜下來，周末有同學早上補課不上自習，座位空著的，聞以澤趁機先坐過去了，留季書之一個人在位置上玩手機。

「澤哥，你現在咋這麼暴力了呢？」林珏苦口婆心地勸道，「就算你不待見人家，也別把人打成這樣吧？你爸要是知道你又得閉關。」

聞以澤嘴角直抽抽：「操，你就看見他臉上的，老子上次被他打的渾身上下都尼瑪青了，你怎麼不心疼一下？」

「打人不打臉這不常識麼？」

「我靠，待會兒，」旁邊一人指了指他倆的位置，「屈雯咋過去了？」

季書之安安靜靜坐在自己位置上，垂著眸子看手機，沒過多久就發覺到旁邊位置上坐了個人。

「Hello，帥哥，」屈雯眨眨眼睛，趴在桌上問，「你臉上的傷真是讓澤哥打的呀？」

季書之不認識她，不過聽說過這人特八卦，啥事都喜歡摻和一腳，而且還是班代腦殘粉，難怪多管閑事的反應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