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器是小魚幹！

「開封的那個帳你叫五弟去查了？」

「五弟難得出一次島，讓他去開封走走權當是散心了。」

「哎喲的我的姑奶奶，你怎麼能叫他去開封啊， 你忘了十年前的那個高人說得話了麼？」

「慢著，我想想……哎呀！」

「你現在可想起來了。」

「瞧我這腦子，我怎麼就把這一茬給忘了。這可怎麼辦，等著，我去寫一封書信，讓太白樓的夥計交給五弟，希望能攔住他和那個人見面。」

盧方和閔秀秀二人這邊亂作一團，替還在路上的白玉堂擔憂，那邊白玉堂的小日子可謂是過得非常愜意。

吸貓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的行為，白玉堂深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精髓。

「我跟你說，等進入開封後，你不要亂跑，要時刻跟在我身邊，聽懂了麼？」白玉堂卡著白橘的腋窩，將又重了一圈的白橘舉到眼前，面對面教育。

這一路上他是沒少教育白橘，他知道這隻臭貓聽得懂他的話。

但是為了讓它多長記性，於是他每喂一次小魚幹就要說教一次。

白橘接下小魚幹，默默撇了個嘴。

天天就說這麼一句話，它的大耳朵都快長老繭了。

原本一人一貓在天擦黑之前就可以進入開封，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偏偏就在那一段小路上出了事。

白橘正在舔爪子眯眼洗臉。

白玉堂則百無聊賴地盯著白橘搓臉的動作，感覺一整顆心都快被暖化了。

白橘雖然嫌棄，但也只是背過身子繼續舔自己的爪子。

被看得久了麼，也就習慣了。

可就在這時，一人一貓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彼此的動作。

白橘豎起耳朵，神色凝重，若是被第三個人看到，絕對會發覺這一人一貓表情和姿勢幾乎神同步。

也不知是白橘同化了鏟屎官，還是鏟屎官影響了白橘。

這個氣味……糟糕，是他！

白橘抽了抽鼻子，心裡大驚，不由看向白玉堂，心裡十分擔憂。

如果這個自稱白爺的傢伙遇上了赤練老魔一定會死的。

它自己上次也是僥倖，只是被打回了原形。

不然，現在估計也早就是山澗里豺狼虎豹的口糧了。

「喵嗚！」你不能去，那個人很危險！

出於武者的敏銳，白橘察覺到身旁鏟屎官的氣息發生了變化，那是遇到強敵後自發形成的戒備氣息。

跟白玉堂相處少說也有半個月了，白橘知道這個人表面上看著比較冷靜，但實際上十分衝動。

「你放心，不管對方是敵是友，我都會第一時間保護你。」白玉堂聽到白橘不同於往常的叫聲，低頭看了它一眼，揉了揉它那越加毛絨絨的大腦袋，「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喊你時你才能出來，知道了麼？」

「喵！」白橘著急，又苦於自己口不能言，最後幹脆伸出爪子勾住白玉堂的褲腿，將眼裡的擔憂與警告都盡量傳達出來。

白玉堂卻會錯了意，以為是白橘害怕了。

於是他伸手揉了揉白橘的腦袋，給了它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就跳出了車子。

就在他安慰白橘的這會兒，對方已經到了近前。

「不錯不錯，比上次那個官娃娃要可口的多。」

赤練老魔打量著從車裡跳出來的白玉堂，只見他身姿頎長，骨骼清奇，尤其是面容英俊，這點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原本上次他是想抓那個官娃子做鼎爐的，誰知道力道沒控制好，不小心把人打到山澗里了。

望著那深不見底的山澗，他又是懊悔，又是可惜。

不曾想這才半個月又遇到了一個與那官娃子不相上下的俊秀青年，心下頓生歡喜，只想得現在就立刻把人抓到手。

白橘聽到這沙啞的聲音，急得直挪著胖墩墩的身體團團轉。

無論如何它都不能讓那個自稱白爺的鏟屎官有事。

雖然那傢伙平時是臭屁了點，又老喜歡拿小魚幹欺負自己，還特別喜歡捏自己肚子上的肥肉，但是他的確如黑貓所言是個好人，好人就不該有凄慘的下場。

白玉堂看到赤練老魔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有一場關乎生命的惡戰了。

對方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以致於隔了老遠他就聞到了。

他不由捏緊畫影，自七年前那一次出島闖蕩路遇那個人後，他就鮮少遇到這麼強的人了，而且這個人要比那個人還要強上些許。

想起那個人，白玉堂的眼眸深沉了下來。

幾乎是一瞬間，兩人同時動起來，速度之快。

白橘在車子里只聽得外面乒乒乓乓，於是趕緊頂開簾子看了過去。

雖然二人身法很快，白橘卻看得一清二楚。

從表面上來看，白玉堂佔了上風，但實際上一直在被赤練老魔喂招引導。

就在這時，赤練老魔陰惻惻地揚起嘴角，袖子一揚，一根細如牛毛的東西飛了出來。

不好！

白橘臉色大變，赤練老魔這廝又要故伎重演！

可它現在只是貓身，什麼也做不了。

白橘急得直抖大耳朵，要是自己現在能變成人就好了。

眼見白玉堂躲過了那個東西，白橘並沒有高興，反而驚懼急了。

果然赤練老魔趁著白玉堂避開那東西的間隙，瞅准空擋，一掌就拍在了白玉堂的胸口。

白玉堂當即就口吐鮮血，倒射了出去。

「嘿嘿嘿，小美人，今晚大爺會好好疼愛你的。」赤練老魔搓著雙手，笑得一臉猥瑣。

白玉堂躺在地上，胸口悶痛還有陰冷之感。

他幾乎說不出話來，身體動一下也痛到要命。

「哎喲，瞧我，這一次又沒把握好力道。」赤練老魔見白玉堂半天沒個反應，懊惱地跺腳。

要不是這小美人太烈了，他也不至於下狠手。

眼見著赤練老魔越靠越近，白玉堂又怒又急，慪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就在赤練老魔快要觸到白玉堂的剎那，不知打哪飛出黑壓壓、密麻麻的暗器，直迫得赤練老魔不得不揮起袖子後退幾步。

待他看清楚攻擊他的暗器時，竟然是一條條小魚幹！

那個被他制服的白衣小子也與此同時不見了蹤影，他直氣得跳腳。

那麼好的鼎爐可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好不容易到嘴的鴨子豈有飛了之理？

也就是一會功夫，赤練老魔辨別好了方向，當即就追了過去。

一個靠著暗算他才能救人的人，功夫也不見得多高，更何況還拖著一個不能動的累贅，很容易追上。

白玉堂垂下眼簾想要看清救自己的人，奈何那人那一頭在飛奔中自由飛舞的青絲正正好好糊在了他的臉上，遮了他的視線，堵了他的口鼻，好不痛苦。

等背他的人注意到時，白玉堂已經差不多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