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醒來時腦後勺還一鈍一鈍地疼，根據經驗他很快得出結論，自己昨晚不是正常入眠，而是被人砸暈了。

至於會是誰敢砸暈自己，白玉堂摸了摸腦後勺，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一個身穿藍衣，頭戴斗笠，手拿巨闕的人。

太白樓里除了那隻臭貓外，也沒人敢在他這個五當家的頭上動土了。

白玉堂氣哼哼地找到了展昭的房間，直接踹門而入，準備為自己的腦後勺討個說法。

只聽"砰"得一聲巨響，兩個人都愣住了。

看清楚了，這次終於看清楚了！是兩隻橘色的貓耳朵沒錯！

白玉堂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在叫囂，在咆哮，在高唱著喜樂的讚歌。

看到了！被看到了！公孫先生肯定要發火了！

展昭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結凍，在冷卻，在停滯，在嗚咽著懊喪的悲曲。

愣了一息，白玉堂迅速竄進屋裡，手腳並用將門連勾帶推給關上，這才鬆了口氣。

白玉堂確定門關緊了後，這才走到展昭對面坐下。

他直勾勾地盯著展昭那張被發現後不自在又惴惴不安的臉，問道:"你是貓妖吧？放心，白爺我不是碎嘴皮子，不會說出去。"

唔，好想摸耳朵……

展昭默默握緊拳頭，答非所問:"你不害怕？"

"這世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讓我害怕的東西出現過。"白玉堂假裝混不在意，隨即勾起茶杯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嘖，這該死的耳朵怎麼如此誘惑人……

事實上如果不是事先看到了展昭的貓耳朵，他現在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淡然，畢竟這也算是顛覆他認知的事。

那天晚上發現時他糾結了好一段時間，以至於每次看到展昭都想伸手掀開斗笠去揉揉那雙大耳朵。

如今看到了，這雙手更加蠢蠢欲動了。

摸……摸一下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展昭見白玉堂非常坦然，並不畏懼自己的身份，心底生出幾分欣喜。

他感覺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白玉堂與一般人果真不一樣。

"其實展某不是貓妖。"展昭懸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不是貓妖，什麼意思？"白玉堂蹙眉，心底的那點想法頓時煙消雲散，「你是被人下了妖術？」

他此刻將自己來此的目的不知拋到了哪裡，只剩下了滿腹疑慮。

難道我之前的猜想得不對，展昭真的不是貓變成的人？

展昭沉吟了一會，才緩緩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急於知道真相的白玉堂不耐煩地打斷了展昭的話。

"……"

展昭沉默，只是他才剛斟酌好說辭，就聽外面傳來急呼。

緊接著就是嘈雜的腳步聲，以及兵戈出鞘的聲響。

他那雙耳朵顫了顫，眼神頓時變得犀利，剛抓住巨闕要跳出去就被白玉堂給扯住了。

展昭回頭正要問白玉堂要做什麼，一頂斗笠就迎面扣到了頭上。

"你要是這麼出去，開封府今晚大概就要亂套了。"

白玉堂背過身，當即就解釋了自己的行為，然後率先打開門跳了出去。

看那匆匆忙忙的背影其實更像是落荒而逃。

展昭摸摸斗笠，唇角不由揚起，受心情影響，耳朵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撓在斗笠上有些癢癢的。

嘿，這彆扭的白老鼠，不就是幫忙戴了個斗笠麼，至於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