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鵬冷冷地看著一身狼狽的赤練老魔。

如果不是這個人給他發求救信號，他都快把這號人給忘了。

說起來他們是在十年前相識的，當時赫連鵬歷劫元神受損，被打回原型，只剩下了半口氣，若不是被赤練老魔救了，差點就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雲夢山裡。

因此，赫連鵬恢復後為了不欠赤練老魔的因果，就跟他許諾以後若有困難就捏碎玉符，到時他便會立馬來救他。

赤練老魔當時就拒絕了，實在自負得很，但赫連鵬還是將玉符塞給了他。

修道之人最忌諱欠人因果不還，否則易生心魔，與修行之路不利。

「你不是號稱天下無敵，永遠不會向本座求救麼？」赫連鵬冷笑。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赤練老魔，一個以採補為生的邪魔外道著實讓他看不起。

「你們修道之人不是最怕被因果所累麼，我這不是幫你了卻你凡塵中的因果。」赤練老魔對赫連鵬的嘲諷不以為意，只要能活著，這點羞辱算不了什麼。

赫連鵬冷笑了兩聲，說道:「你現在已經得救，本座已不再欠你因果，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後，他就一揮大袖，隨即消失在赤練老魔的面前。

赤練老魔勉強撐起身體，看了看荒無人煙的四周，他知道赫連鵬這是將他送到了開封城外。

他沉下一張被貓抓花的臉，遙遙瞪著開封的方向，遲早有一天他要回來報復這些害慘了他的人。

白玉堂雖然被公孫先生踢出開封府去查赤練老魔的行蹤，但是每晚依舊不會忘記從太白樓帶各種魚給展昭，而且一次只帶一種。

貓麼，要慢慢喂才能喂熟。

「白兄，你這兩日可有線索？」展昭蹙眉，白玉堂這樣子似乎並不著急。

「當然有，赤練老魔被救走那天有人在開封城外看到了他。」白玉堂輕車熟路地替展昭夾最嫩的魚肉，「別想這些，你先吃。」

展昭望著碗里已經拔了刺的魚肉，心裡酥酥的，暖暖的，白玉堂其實很心細。

他那兩隻耳朵愉悅地抖了抖，自從白玉堂發現斗笠下的秘密後，他就不再掩飾了。戴了斗笠耳朵非常不舒服。

白玉堂瞥見了那雙耳朵，手下一頓，又垂下眼簾繼續剝魚。

「既然發現了赤練老魔的蹤跡，你怎麼還這麼沉得住氣？」展昭不解，按理說要是換成他自己早就追去了。

「只是發現了他在開封城外，目前不知蹤跡，得等到我的人給我傳信我才知道他在哪裡，也才好追蹤。」白玉堂又將拔好刺的魚肉很自然地放到了展昭的碗里，「對了，你上次說你不是貓妖是怎麼回事？」

「這……」想到公孫先生的話，展昭又為難了。

到底說還是不說？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分風險，雖然白玉堂不像是會四處宣揚的人，但是隔牆有耳。

白玉堂看了展昭那張明明白白寫著為難兩個字的臉，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嗤，你若是不想說就不說，擺這臉給誰看。」

「白兄，」展昭見白玉堂脾氣上來了，心知自己的態度又惹到了他，有幾分無奈，「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展某得空會慢慢說給你聽。」

「哼，姑且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