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簡直恨不得找根針縫上白玉堂的嘴。

真是多虧了白玉堂的這張臭嘴，赤練老魔由於有了怒氣值的加持，整個人的武力值也更上一層樓了。

赤練老魔原本內力就不弱，又加之功夫路數陰邪，著實防不勝防。

"白玉堂，都怪你的嘴！"展昭被逼退一步，忍不住懟了白玉堂一句。

白玉堂覺得自己很無辜，"我又沒說什麼，是他自己心眼小！"

儘管赤練老魔佔了上風，但也只是暫時的，很快白玉堂和展昭就配合出了默契。

白玉堂的劍勢凌厲，咄咄逼人，與他的性格一樣，只管往前，擅長進攻，但是防守卻差了一些。

展昭的劍勢大氣，大開大合，就如他的性格一樣，防守進攻都進退有餘。

於是他配合白玉堂，彌補他防守的空缺，二人摸到門道後，很快就壓了赤練老魔一頭。

赤練老魔大驚，他沒想到這二人配合起來竟然如此默契，根本就抓不住漏洞。

白玉堂哪裡有防守空隙，那個討厭的展昭就在哪裡補上。

就是那練雙劍多年的雌雄雙煞怕也沒有他倆配合得這麼天衣無縫。

展昭屏氣凝神，一邊配合白玉堂，一邊尋找赤練老魔的防守漏洞。

"你們真是無恥！你們這兩隻朝廷走狗真給江湖人丟臉！"赤練老魔被迫得忍不住爆粗口。

他縱橫了一輩子，結果遇到這兩個煞星後每次都極為狼狽。

"白爺可沒那麼大的臉代表江湖人的臉，那可就太丑了，爺家的貓可會嫌棄的。"白玉堂說著飛速瞅了展昭一眼，見他臉上沒有異色這才放下心來。

白玉堂這張嘴不是一般的臭，也不是一般的討嫌，赤練老魔覺得自己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白玉堂給活活氣死的。

他要祝這麼討嫌的人一輩子都跟他家那隻同樣肥得跟一頭豬的死貓相親相愛一輩子，千萬別去禍害其他人！

與赤練老魔的憤怒相比，展昭有些疑惑，白玉堂說貓就說貓，為什麼朝自己瞥了一眼。

"白玉堂，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赤練老魔氣到內傷，他不再後退，忽而迎著白玉堂的劍而去，隨即伸手入懷掏出東西對著白玉堂就是一撒。

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展昭擋住了。

展昭見他伸手入懷便知要壞，好在他輕功一流，快速將還未收回劍勢的耗子攔在了身後，生生遭了粉末迷眼。

白玉堂趁這個空檔擊出手裡的畫影，直直逼向赤練老魔，架住展昭縱身躍上屋頂幾個縱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他也不管赤練老魔到底有沒有受傷，也不管自己的寶劍落在了太師府。

確定赤練老魔沒有追上來，白玉堂這才停下來，他扶住展昭，急聲問道:"展昭，你怎麼樣？"

"我看不見了。"好一會兒，展昭才說出來。

被藥粉眯眼的剎那，他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再睜開眼睛時，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了。

白玉堂聞言湊近看了展昭的眼睛，只見那雙平時溫和漂亮的眼睛此刻沒有了神，眼中的小星星一顆都看不到了。

"你別急，我們這就回去，去找你家公孫先生。"白玉堂極力穩住心神。

他暗暗告訴自己這不是七年前，這與七年前完全不一樣，展昭只是暫時失明了而已，只是暫時失明不是麼？

白玉堂下意識地要去找公孫策，雖然那個主簿先生很討厭，但是醫術據說也很了得。

展昭雖然看不見，卻知道白玉堂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慌亂。

他是一隻五感靈敏的貓，能聽出來那氣息聲中的細微變化。

"我沒事，你帶我回開封府，叫人去找公孫先生到我的房中，你切不可摻和進來。"

展昭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為了白玉堂考慮。

如果被公孫先生知道他是為了救白玉堂迷了眼，依公孫先生目前對白玉堂不好的印象來看，白玉堂有可能會被各種咔嚓稀里嘩啦，畫面血腥不可描述。

白玉堂的身板一僵，扶著展昭肩頭的手不由收緊。

"什麼叫我別摻和進來，明明你就是為了救我才迷了眼的，我不想摻和進來也摻和進來了。"

肩頭吃痛，展昭卻不肯表現出來，他知道白玉堂肯定不好受，但還是狠了狠心說道:"你不是開封府的人，所以你不要摻和進來。"

白玉堂的手頓時放鬆了力道，"你說得對，白爺我只是被罰在開封府做事，又不是開封府的人。"

展昭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鬆口氣，心裡頭還有幾分悶悶的。

他明明就是為了白玉堂好，可怎麼反而覺得又讓白玉堂委屈了。

白玉堂雖然不高興，但是展昭的眼睛現在急需治療，他還是架起了展昭。

"白兄？"

"白爺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又不會把你賣了，緊張啥？"

展昭只覺得這一切彷彿似曾相識，尤其是被白玉堂扶著的剎那，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麼做過。

"白兄，我們以前有沒有見過？"

"沒有。"白玉堂心裡堵得慌，賭氣地說了兩個字，但是說完又後悔了，卻又彆扭的不肯改口。

展昭聽他這麼說，更加肯定他們以前見過，不然白玉堂那天喝醉了也不至於說那些話。

"抱歉，展某之前頭部受過傷，有些事和人記不清了。"

其實也就是受傷前那幾天的事情記不清了，也沒人跟他說，他也就沒在意了。

不過展昭沒跟白玉堂說，他有預感如果說了，只怕這耗子又要鬧。

白玉堂聞言挑眉，喲，這臭貓是在向自己解釋為什麼見面也沒認出自己的原因麼？

雖然他的心情好了幾許，但還是緊了幾分。

嘖，這貓這些年怕是沒少受過傷。

"哼，白爺很大度才不會跟你計較。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只要——"白玉堂眼珠子一轉，心裡想了很久的念頭再次蠢蠢欲動，"只要你把耳朵讓爺摸一下，爺就不跟你計較了。"

展昭後悔為什麼要多做解釋了，早就知道白玉堂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主了，自己幹嘛要多嘴。

臭貓，不給摸就不給摸了，那啥表情。

白玉堂瞥了一眼展昭的臉，心裡有幾分失落。

不過他也覺得自己的要求目前對這悶騷貓來說確實有些過了。

"那……"那就給你摸一下吧。

"逗你的，你這貓還真聽不出玩笑話，白爺有的是貓，又不是沒摸過貓耳朵。你直接給白爺喵一聲就得了。"

"不可理喻！"展昭憋了四個字，差點就鬆口了，這白老鼠的話果然還要多推敲推敲才行。

於是，自以為很大度的白五爺不知道自己剛剛錯失了一次摸到貓耳朵的大好時機。

多年以後當他得知後，悔得直接吃光了展昭的糖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