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連夜將展昭打包帶回了陷空島。

毒這種東西越早拔除越好，時間越久就算治癒也會留下病根變成頑疾。

「白兄，今天還是不要了吧。」展昭安靜地坐在桌子邊，雙手微微握拳。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鼻子一抽動就聞到了好大一股苦味。

他才來陷空島兩天，就已經被白玉堂灌了不下十來碗藥汁。

都說是藥三分毒，再這麼灌下去也許等不到復明，他可就先被白玉堂給毒死了。

白玉堂端著藥側身擠開門進來，用腳將門勾抵關上，這才小心端著自己剛熬好的藥走到展昭面前。

自從將展昭帶回來後，都是他白五爺在照顧，從不假手於人。

一方面是為了防止展昭的秘密被人發現，雖然這是陷空島，但是人多嘴雜，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也不能冒這個險。

另一方面其實六是私心裡不希望有除他以外的人跟展昭接觸。

「這是大嫂又重新改進配出的解藥，一定比上一碗管用。」白玉堂端著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湊在嘴邊吹了吹，往展昭面前一送，誘哄道，「貓兒，快趁熱喝，大嫂說涼了藥效就不好了，你可千萬別諱疾忌醫。」

白玉堂說得頭頭是道，還把勺子又往前送了送，那苦唧唧的藥味頓時熏得展昭不由往後退了退。

「白兄，你有見過一天五頓藥，還不帶重樣的麼？」展昭握緊拳頭，忍無可忍，「再這樣亂吃藥下去，展某的眼睛或許還沒好就又引發了別的病症。」

「你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白玉堂的手一頓，擰眉思考了一下，隨即收回勺子。

展昭剛鬆口氣，嘴裡突然就多了一股不可避免的苦味，只聽白玉堂又說道:「我想了想，這碗藥可是五爺的心血，不能浪費。」

展昭氣得幹瞪眼，如果有鬍子的話大概都要跟著喘氣聲飛起來了，來實力上演一場什麼叫吹鬍子瞪眼的戲。

「白玉堂！」這一聲名字叫得白玉堂不由一顫。

他腦海里自動將這句話更替為了「喵！」，同時還有一隻炸毛的白橘形象，想一想，咳咳，還真的好可愛。

「在！」白玉堂放下勺子正襟危坐，這個時候他才仔細看清楚展昭長得什麼樣。

這人還是像年少時那麼溫潤，睫毛依舊長長的，一雙眼睛似乎像是墨汁滴在了白紙上一般，黑白分明，還像當年那樣好看。

「……」

聽到這幹脆的回應聲，展昭頓時沒了脾氣。

他一向脾氣好得很，但是在白玉堂這裡卻總是變得有些起伏不定。

「貓兒，問你個問題。」白玉堂單手支著下巴，盯著展昭的兩隻毛絨絨的橘色花紋大耳朵，問題就不自覺地吐口而出，「你的原形是什麼樣的啊，橘貓？」

「金被銀床。」展昭直接回答了白玉堂的問題，但是剛一說完就變了臉色。

他這不是在變相告訴白玉堂那隻白橘就是自己了麼。

「嘁，不就是一隻白橘麼，還說得那麼文雅。」白玉堂撇撇嘴有些不屑。

聽了他的話，展昭又鬆了口氣，兩隻耳朵也稍稍放鬆地彈了彈。

哦，白玉堂沒想到那上面，幸好幸好。

但是白玉堂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再次繃緊了神經。

「我之前撿了一隻貓，和你的原身是一樣的花色，不過後來你應該也知道，它被你們家先生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