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老魔望著鏡子里那張布滿老年斑，皮膚又皺巴巴似盛開的菊花的臉，鏡子一下子從手中滑落。

「你告訴我，鏡子里的那個人不是我。」赤練老魔轉頭看向赫連鵬，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面露癲狂之色。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接受自己拿一張細白的臉變成了這副老態龍鐘模樣。

就算那張臉留下了貓爪印，可也比現在的雞皮臉好看多了。

赤練老魔是一個極度自戀的人，他對自己那張臉是頗為滿意的。

赫連鵬蹙眉，他寒著嗓音冷聲低喝道:「放手！」

赤練老魔卻似聽不到似的，他突然醒悟了過來，怒睜著一雙圓目，惡狠狠地瞪著赫連鵬。

「一定是你故意動了手腳，你一定是不滿我拿參娃威脅你！」

「放手！」赫連鵬也有些煩躁，一把甩開赤練老魔的手，「本座說過此事也是本座第一次做，會有失手也是正常，你自己是答應了的，現在反倒來怪本座，當真是不可理喻！」

赤練老魔聞言一怔，旋即放手，心裡的怨氣仍舊只增不減。

只不過他卻是將這些怨氣都加諸到了包拯身上。

如果不是包拯派人抓他，他就不會與開封府為敵，也不會撞到白玉堂那個煞神，更不會被一隻肥貓打敗；

也就不會因為逃獄而被包拯通緝，更不會為了躲避包拯的人而易形換貌；

也就不會因為施術失敗變成這副鬼模樣，所以這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包拯！

此時遠在書房裡正在聽王朝馬漢講述這幾天晚上查到的線索的包拯突然打了一個大噴嚏，驚得兩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你是要本座控制包拯的心神，讓他在大殿之上頂撞你們人間的皇帝？」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赤練老魔眼裡的怨毒有如實質，赫連鵬看得分明。

他心裡連嘆有趣，原來凡人的恨意可以這麼濃重，不過要控制文曲星君對付紫薇帝君，這可是要被寫進因果天道之中的，但是參娃……

赫連鵬微微眯眼，沉聲說道:「本座答應你。」

思量再三，他還是覺得參娃更重要，有了參娃他就可以直接白日飛升，再也不用艱苦修鍊那麼久。

更何況他早已經動了參娃，就算就此停手，天上那群人可也不會抹去他的罪因。

「那我們合作愉快。」赤練老魔咧嘴，露出陰惻惻的笑容，看上去猙獰如惡鬼，讓人心裡好不舒服。

赫連鵬自然不想看這張糟心的臉，當即就找了借口離開，並承諾明日早朝定然讓包拯出盡洋相。

「那鬼羅剎說什……」龐太師從角落裡走出來，拍了拍赤練老魔的肩，剛要問他問題，卻被他轉過來的臉嚇了一大跳，聲音都不由哆嗦了起來，「你……你是什麼人！」

「學生名喚季高，江湖人稱毒書生。」赤練老魔裝得像模像樣。

從現在起他要得欺騙身邊所有的人，如果連身邊的人都相信了他的新身份，那麼他就能切切實實騙過自己，乃至騙過包黑子。

「你是季高？」龐太師不信，但又看不出對方在撒謊，只好又接著問道，「那你可有見過赤練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