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你換好衣服了麼？我們還得再喬裝打扮一番。」

白玉堂換上了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又將自己的臉塗成了蠟黃色，看起來病殃殃的，要死不活的，似乎命不久矣。

若不是他嗓門中氣十足，怕是很多人都會被那外表給欺騙了去。

但是包拯死活不願出來，他扒著門將自己整個人縮在門後頭，一點也沒有平時那威嚴到不苟言笑的模樣。

這樣子的他看上去實在滑稽，若是讓公孫策看到了保不準又要拖進書房裡秘密教育了。

「包大人，時間不等人。」

白玉堂瞧見那藏藍色粗布的一角，突然明白是哪裡不對了。

他凌晨時分去了一戶人家拿了些普通人穿的衣物，並留下了銀兩，只是當時他沒想那麼多。

方才將衣服分給包拯時，還覺得手上的衣物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現在他突然明白了。

原來那戶人家只有孤兒寡母兩人，包大人身上的衣服自然也就是老母親的了。

當包拯亮相的剎那，白玉堂的臉頓時變得很精彩。

如果不是涵養好，又記得這人曾是開封府最威嚴，也最不苟言笑的一把手，他此刻早就捧著肚皮大笑起來了。

「這衣服似乎不合身？」包拯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從門後頭走了出來。

這身藏藍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兩隻袖子蓋不住手腕，由於肚子有些大，衣襟合不上，只能勉強用腰帶鬆鬆垮垮纏上綁住，不至於崩開。

豈止是不合身，這本就是婦人家的衣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偷來的好不好。

白玉堂憋住笑，告誡自己一定要給包大人留住面子。

他手握成拳抵著嘴唇輕咳了兩聲，說道:「包大人，此番劫難度過後，開封府的伙食怕是還得再縮減縮減。」

白玉堂此話一出，包拯的一張黑臉差點也崩不住了。

白玉堂這話左右是在說他太胖了，可是這世界上有一種胖並不是吃出來的啊。

再則，開封府頓頓青菜蘿蔔豆腐湯，連根肉絲都少見，又怎麼能養肥人？

這若是能養肥人，恐怕開封府上下都是行走的大肚腩了。

包拯很委屈。

白玉堂偷樂夠了以後，這才正色道:「這衣物不合身也沒關係，我自有辦法。」

他三兩下幫著包拯將衣物重新整理了一遍，又在他臉上不知塗抹了些什麼。

包拯這才注意到白玉堂臉色蠟黃，怎麼都像是一個風吹就倒的病秧子。

他雖然不知道白玉堂要做什麼，但是因為了解白玉堂的為人，所以還是非常信任的。

展昭喝下參須湯以後就感覺到筋脈里似乎多了一道溫和的力量。

這些力量在四肢百骸內四處遊走，溫養每一處曾因受傷留下的暗疾。

他只覺得身體從內而外的舒暢，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待到天明，展昭從入定中清醒時，不但兩隻眼睛能看見東西了，就連困擾了他多日的耳朵也沒了。

展昭連著摸了好幾次腦袋，直到確定那一對手感極佳的大耳朵沒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公孫策看他不但雙眼好了，就連耳朵也沒了，雖然心裡有些遺憾，但也連連感嘆那歐陽姑娘給的參須十分神奇，心裡對歐陽韻怡的警惕也就少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