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看看他。」

宋浩明不想坐在這裡被硬塞狗糧，找了個借口也上去了。

「他睡著覺呢你——」

「那我也睡一覺！」宋浩明頭也不回的說。

宋清一臉茫然的看向紀景。

紀景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揉了揉他的頭，「別擔心，他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宋清嗯了聲，抿了抿唇。

他很少見到賀瑀這樣，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

賀瑀在房間里抽了兩根煙。

宋浩明在旁邊看著他，沒忍住，道：「你要不去告白吧？」

賀瑀斜睨了他一眼，「你覺得你哥喜歡我？」

「不喜歡。」宋浩明幹脆的說，「但是我覺得，既然你已經喜歡他那麼久了，如果始終沒有告過白，你永遠都放不下。」

賀瑀沉默了一會兒，低笑一聲，「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行。」宋浩明體貼的關上門，也沒下樓，就在門外坐下等著。

賀瑀在房間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打開門看到宋浩明在門口快睡著了，他愣了下，輕輕踢了下他的腳，「你睡在這兒幹什麼？」

「你出來了。」宋浩明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我哥剛來，喊我們去吃飯。」

「行。」賀瑀穿上外套，「你去把剩下的人喊來，我先下去。」

「哦......」宋浩明去其它房間挨個敲了門。

賀瑀下樓，看到宋清和紀景兩人頭挨著頭不知道在說什麼，宋清笑的特別開心。

他勉強壓下心中的刺痛，若無其事的走到兩人面前，「不說吃飯嗎？」

「啊，你醒了。」宋清連忙站起身，「好點了嗎？」

賀瑀低低的嗯了一聲，他似乎恢復了正常，嘴角含笑，「去吃飯吧。」

宋清放下心來，笑道，「好的。」

他拉起紀景，「走吧。」

賀瑀裝作沒看到的樣子，走在兩人前面，「那群半大小子太鬧騰，我們幾個去包廂吃。」

臨進門的時候，賀瑀拉住宋清，宋清疑惑的看著他。

「我有事跟你說。」他看了紀景一眼，強調，「單獨說。」

「喔，好的。」

宋清沒多想，扭頭示意紀景先進去，然後跟著賀瑀離開了。

紀景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

「有什麼事要單獨跟我說呀？」宋清趴在外面的欄桿上，偏頭問。

賀瑀深呼一口氣，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嘴唇張了張。

「？」

宋清只看到他嘴唇張開，沒聽到聲音，湊近了些問，「你說什麼？」

賀瑀沒說話了，他輕輕的笑了聲，扭頭看向遠處，聲音有些飄忽，「沒什麼。」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突然改主意了。

罷了。

說了只會徒增他煩惱。

還不如讓這個秘密就這樣爛死在他心裡，兩人還能如以往那般正常相處。

宋清見他只是笑，什麼都不說，催促道：「你喊我出來到底想說什麼啊？」

「就是.......」賀瑀輕敲了他一下，調笑，「讓你矜持點，眼珠子都快黏在對方身上了。」

「嘿嘿。」宋清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沒什麼力度的反駁，「也沒有吧.......我很少盯著他看的。」

主要是因為不好意思。

賀瑀盯著前方，問：「你喜歡他嗎？」

宋清笑的燦爛，毫不猶豫的回道，「喜歡！我喜歡他快十年了。」

到現在賀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他呼出一口氣，似是放下了什麼重擔，眼角的餘光看到某個人正在往這邊看，他心中有氣，故意當著那人的面揉了把宋清的頭，「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就來找我。」

「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啦。」

宋清根本沒有發現後面還站了個人，毫無知覺的說，「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呢。」

賀瑀笑了笑，在紀景越發冷漠的目光中放下了手。

宋清又等了一會兒，見賀瑀沒別的話說了，試探的問，「那我們......去吃飯？」

賀瑀直起身，笑容比之前要真心實意不少，他朝後掃了一眼，「我先去吧，有人估計有話要跟你說。」

「嗯？」

宋清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了一眼，然後瞬間愣了原地，「紀景？」

「嗯。」

紀景走到他身邊，冷冷的掃了賀瑀一眼，目含警告。

賀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身走了。

兩人是背對著他交流的，宋清並沒有看到，他繞到紀景正面，仰頭問：「你怎麼出來了？」

紀景是到後面才過來的，只聽到了那就「他若是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這句話，以為賀瑀已經跟他告白了，心下一沉，「他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對著別人宋清能坦然說出，但對著正主他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了。

但這在紀景眼裡就是對方已經告白了，而他正在猶豫。

紀景握緊手，神色暗了暗，「你答應了？」

「？」宋清沒聽懂，「答應什麼？」

「答應他對你——」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剛剛賀瑀離開的時候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眼中滿是悲傷，他便又把話咽了回去，要是對方沒告白，他不就多此一舉了。

宋清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但他只是反射弧長，並不是蠢，想到賀瑀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又聽到紀景說了一半的話，這些都讓他心裡隱隱有了一種不太妙的猜想。

「賀瑀喜歡我吧？」

紀景正在想如何確定他對賀瑀的感覺時，宋清突然問。

紀景身體一僵。

宋清垂下眼眸，他明白了。

怪不得賀瑀剛剛明明在笑，卻顯得那麼傷心。

紀景見他這樣，慌了：「他真的跟你告白了？」

「沒有。」宋清依舊低著頭，十年好友喜歡自己並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可能賀瑀也是預測到說出來只會讓兩人尷尬然後逐漸疏遠外並沒有什麼好處，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只是問我，」宋清抬頭定定的看著紀景，「問我是不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