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衪予討厭男生掉眼淚，他從小到大，除了被他媽打過的那幾次幾乎就沒哭過，因此姜醣從開始哭到結束，他也看煩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你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女？」江衪予穿上褲子，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拍在床上，神色隨意，只是眉間褶著幾分不耐。

姜醣睜著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看他，努力憋著眼淚不讓它掉出來。可是心裡的委屈難過哪是那麼容易憋的住的，眼圈裡多了一圈水潤，只要他一眨眼就會掉出來。

江衪予摸到床頭的手機，他拿起來，對著姜醣笑了笑：「對了，你猜我之前拍了什麼？」

「想來你心裡也清楚，姜醣，別想著去告狀，否則，我手機相冊里的東西會不會泄露出去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姜醣心裡苦澀，他輕輕拉住了江衪予的手，聲音也很輕，裹滿了委屈：「我不是怪物…也…也不是變態…」

江衪予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他覺得今晚自己有些過分了。

平心而論，姜醣並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只是他純粹的討厭他而已。江衪予承認今晚對於姜醣他是帶著洩慾的情緒，可似乎也沒必要這樣去說他。

「行了，我知道了。」江衪予說，又低下頭嘟囔道：「小娘炮就是小娘炮，事兒多。」

「只要你聽話，你的秘密我不會和別人說的。」江衪予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淚，聲音放得緩慢，好像還有幾許溫柔：「餓不餓？我媽做了飯在廚房裡的，我去熱熱端上來，你躺好別亂動。」

姜醣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突然彎了一下眼，眼淚就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好。」

縱使江衪予這樣對他，他也對他恨不起來，甚至給一顆糖就融化了之前巴掌的疼。

或許這就是賤吧。

姜醣想，胡亂擦了擦眼淚。

·

「醣醣，昨晚阿姨不在，江衪予沒欺負你吧？」第二天早上，鄒佳莉在餐桌上問道。

何止是欺負，都擱床上欺負哭了。江衪予想著，喝著優格看向姜醣，後者搖搖頭，他嗓子還沒恢復過來，有些啞：「沒有。」

「嗓子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姜醣怯怯的看了一眼江衪予，又看著鄒佳莉：「可能是昨晚…沒…沒蓋好被子吧。」

「昨晚下了雨，應該是著了涼，要不你等等？阿姨給你煮碗生薑紅糖水。」

「媽，我們要遲到了。」江衪予站起來去拉姜醣的手腕，指了指鄒佳莉身後的鐘表：「晚上回來再給他做吧，我們先走了。」

姜醣被迫起身，對上鄒佳莉不放心的目光，他笑了笑，「我沒事的鄒阿姨，謝謝您的好意。」

「那阿姨晚上給你煮。」

「嗯好。」

江衪予拉著姜醣就往外走，他走得有些快，姜醣昨晚才做過那事，下身還疼著，哪兒跟得上。

腿間的布料摩擦著，姜醣疼得繃緊了身。

「你…你慢點…」

他聲音小，但江衪予還是聽見了，往後瞥了一眼，「廢物。」

腳下卻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