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去了解下管風琴，你現在給我說說？」喬納森坐在管風琴前的琴凳上，對著站的有點遠，眼神還有點呆愣的寧悅說道。

「……」寧悅還在看這牆壁上的金光閃閃的音管，這也太華麗了吧。

喬納森打了個響指示意寧悅回神。

「啊？」寧悅是回過神了，但是反應還是慢半拍。

「說說，你現在眼前的管風琴，還有你了解到的理論知識，現在有什麼感想？」喬納森背對著琴鍵。

「要說感覺，就是難。您不也說了？我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完整彈下一首曲子。」寧悅的內心已經被管風琴的威儀振服。

但是同時，內心也因為這股威壓而感到怯懦。

「一步一步來，很多管風琴師都是鋼琴作秀系轉過來的，你也一樣。」況且你還有天賦。但是這話喬納森不會現在就說。

喬納森算是發現了，寧悅這個人有韌性，但是卻又伴隨著一些軟弱。

鼓勵的話不用經常說，留到重要的轉戾點的時候說，效用更大。

「你今天就這麼來上課？」剛說完話，喬納森就發現寧悅只有一個隨身小包，「教學助理沒跟你說今天來管風琴室？」

「說了啊…」寧悅抓抓頭。

「那你怎麼沒有準備鞋子？」喬納森氣呼呼地起身，「脫鞋，不要去踩腳鍵盤，今天教你手鍵盤的識位！」

「教授，我沒想過那麼快就能碰琴，所以還沒有買鞋子。」寧悅自知理虧，趕緊認錯。

「哼。」喬納森一個哼氣就吹起了鬍子。

「管風琴的發音是透過其本身建造的音管來達成的，數目是幾百到幾萬不等，要看管風琴工匠考察建築物本身的空間結構來決定。」

「你看這些在牆壁上的金屬就是了。但是你看到的都是小部分，大部分都藏在管風琴裡面。還有供風系統，聯動裝置這些結構性的理論知識，你下課後記得要去了解。以後我在上課過程中提及，但是不會做系統地介紹。」

「有問題上維基。」喬納森補充道。

「這裡。」喬納森指著寧悅坐著的這一整塊地方，「就是演奏台。」

「下方的就是腳鍵盤，當然是用腳太彈奏的。上面就是手鍵盤，這台管風琴有3層手鍵盤，兩側的像把手一樣的就是音栓了。音栓就是決定管風琴出來的音色。不過也不是所有管風琴都有音栓，以後遇上了再跟你解釋吧。」

「就像電子琴那樣嗎？」寧悅隨口接話。

「你拿電子琴跟管風琴比？」喬納森覺得自己都要氣昏頭了。

「教授您冷靜啊，我開玩笑的，這電子琴幾十鎊一把，這管風琴幾百萬鎊的，不能比，不能比。」寧悅趕緊甩手，表示自己還是了解行情的。

「哼！」喬納森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這每一層手鍵盤下方的白色按鈕（pistons）以及這腳鍵盤上方的黑色按鈕（toe studs），你可以理解為是音色記憶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