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禎靠近的一瞬間林景煥下意識直起身子，「是黑的，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紫禎摸了摸鼻子，表情有點幽怨，「你躲什麼。」

真是的剛才不還一臉正經想要欺負人家，這會慫什麼。

林景煥本來就是戲弄的心思，現在有了正事自然是要說正事了。

「我也不知道，走之前應該還是紫的呢，我自己又看不到我怎麼知道。」紫禎有些煩躁，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

萬一臉也變了這可怎麼辦啊。

「放心吧臉沒變，還是一臉的狐媚樣。」林景煥淡淡道。

「罵誰呢！說誰狐媚子呢！狐狸怎麼能跟我們比！」紫禎很是氣憤的樣子。

這不是侮辱蛇呢嘛，狐妖它們那種手段低端的種族，怎麼能跟我們蛇妖相比。

林景煥有點不能理解紫禎突如其來的氣憤，頓了頓道，「知道為什麼會變嗎。」

總覺得這條蛇的敏|感點有點不對。

「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和你廢話了，」紫禎心裡有點鬱悶，怏怏道，嘟囔著，「可能是沒了妖力的後遺症吧。」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條廢蛇。」林景煥下了結論。

可以拿去賣了。

「什麼叫廢蛇！」紫禎這回是真的怒了，「你看不起我！」

林景煥淡淡地看了一眼因為怒氣而鮮活起來的紫禎，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起身進了藥廬。

確實是沒了什麼用處，但是他對他而言的用處不在那些地方。

藥廬里，褚雲正坐在矮椅上慢慢抿著香茗，聽到動靜眼皮都不撩一下，冷冷道，「怎麼樣。」

「應該是出了一些問題，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林景煥在褚雲對面坐了下來，神色間比褚雲輕鬆不少。

褚雲終於抬眼，正視著林景煥，「他會是個大麻煩。」

「沒有什麼我解決不了的麻煩。」林景煥絲毫不在意褚雲的言下之意。

這條小蛇，他是一定要留的。

褚雲猛地傾向林景煥，眉宇間一片陰沉和攢集已久的怒意，「你到底在想什麼！且不說他的身份，就說那臉，只會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小聲點。」

林景煥對著咄咄逼人的褚雲，表情依舊冷靜，「我說了，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麻煩。」

「呵！」褚雲發出嘲諷意味極濃的一聲冷笑，「沒有你解決不了的麻煩，那好啊，你死之前怎麼沒這麼想，你現在自己打回京城啊！」

「你為何動怒，他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蛇而已。」林景煥終於斂了神情，眼底慢慢沉澱出被質疑後的不滿。

褚雲坐回矮椅內，一雙鳳目挑出極為凌厲的弧度，「我不想成為你愚蠢的代價。」

「哦，是不想你，還是不想溫幸？」林景煥冰冷的嗓音吐齣戲謔的話語，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散發出迫人的氣勢，居高臨下地看著滿面冰霜的褚雲，「休要再提。」

褚雲一口氣梗在喉間差點沒吐出血來，真是恨不得馬上就把人趕走。

但是他不能。

一來是為了他和溫家滿門的安全，二來...

褚雲微微蹙起眉毛，眼神里第一次充滿不解。

那卦象顯示的，當真是天昭嗎，這個人真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