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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種失敗的告白方法

    失蹤半年,終於冒泡,新文【桃花劫】已發,謝謝支持。 我是筆記本君,我的主人就是這本日記的主人公,他叫孟肖遠。 高二的孟肖遠喜歡上了高三的學長,從高中追到了大學,告白了十八次,失敗了十八次。 都十八次了,接受不接受,怎麼也會有結論吧。 可惜追人的那個,是個不知道變通的一根筋,喜歡就是喜歡,追就追到為止,他沒說討厭,就還有機會,總有一天會追到的。 可惜被追的那個,是個優秀的,臉盲,對路人的臉基本存儲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十八次表白,對他來說,是十八個不同的人對他表白,禮貌地拒絕,是對所有追求者的習慣。 十八次失敗的表白,是不是意味著,單戀,終於該到盡頭? 又名【單戀日記】

    十一 喜歡的,厭惡的

    小說: 十八種失敗的告白方法 作者:牙狐 字數:5078 更新時間:2019-09-21 06:47:10

    2015年10月1日 風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趕在國慶假期之前把任務分配了下去,看樣子能休息幾天,複課以後又是苦日子。

    還沒想好去哪兒玩兒,說實話,沒心情。

    還能因為什麼?還能因為誰?

    還不是,那個人。

    2015年10月5日 雨

    他是不是有病,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靠,他丫就是個……

    他丫就沒有腦子沒有心,就是有病,就是瘋了。

    2015年10月6日 雨

    鬼才喜歡那個豬。

    是,老子就是瞎了眼,他哪裡聰明優秀有魅力了?他就是個智障。

    2015年10月23日 晴

    啊,路演結束,好累。終於可以休息了,什麼金秋校園歌手大賽,這就是我一輩子的陰影。當了快一個月苦力,終於只有下個月的決賽有我事了,哥要睡覺,誰叫都不醒。

    孟果?什麼孟果。

    以後別提孟果,對,孟肖遠,說的就是你,不許提。

    不許想他。

    2015年10月26日 艷陽高照

    人啊,都這麼沒有原則嗎?

    唉,畢竟人非聖賢,反悔什麼的,很正常對吧。

    再說了,那個,是孟果先來找我的,我一個當學弟的,用不好意思甩臉子是吧。

    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15年10月27日 晴,多雲

    你說,他到底,喜不喜歡吃青椒啊。

    欸,不對,不是青椒的事啊。

    啊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我不知道。

    孟肖遠儘力扮演宣傳部部長的角色,他暫且不去想孟果的事。

    金秋歌手大賽是一件大事,細細碎碎需要準備的事很多。孟肖遠突然挺感謝周娟大一的「迫害」,不然以他大一上學期愣頭青的樣子,根本無法處理這些事情。

    連著忙了三天,孟肖遠每天都凌晨才睡,工作表和任務報告他寫了五六版,等十一假期第一天的中午,團委那兒才透過了最後版。孟肖遠從嗓子眼發出哀嚎,挺屍一樣往床上一躺:「舍長,咱們國慶假有作業嗎?」

    舍長正收拾書包呢,扭頭看他一眼,同情地嘆氣,哄孩子一般地說:「放心吧放心吧,都知道你辛苦,作業包在老三身上了,他家女王要給他補習,正好幫你寫作業。」

    孟肖遠把腦袋挪了挪,湊到床外頭,看見老三整齊的床鋪,嘖嘖,感嘆:「一個可憐的脫團狗。」

    舍長說著可不是嘛,手上已經拉上了拉鏈:「遠哥啊,我去天津玩兒啦,你自己好好看家啊。」

    孟肖遠對著他欠扁的臉扔了一個枕頭:「滾吧。」轉身倒在床上,已經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舍長出遊,老二回家,老三談戀愛,我呢?

    孟肖遠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鬱結的低吼悶在棉絮裡頭,百轉千回,不得出。

    那天醉酒以後,兩人沒什麼交集的借口,忙,卻忙不到一塊兒。孟果不來,孟肖遠也不敢去。

    不敢想孟果是不是聽到了自己真切的告白,不敢想孟果的擁抱是友情還是不得已同情,不敢想孟果以後會怎麼看待這樣的自己。

    不敢想,不敢去,不敢妄求卻又妄求,不敢企圖卻有企圖。

    他就是一個失敗的單戀者。

    孟肖遠沮喪地趴在床上,手機打開通話界面:「喂,老三,把作業發給我,哥閑。」

    孟肖遠的確很閑,他自學了開學以來的課程,自己做完了作業,不急不慢,認認真真,卻才過了四天。

    五號的時候,不少出去玩兒的人已經回了學校,孟肖遠在圖書館拿著一本小說打發時間,沒注意外頭已經黑了天。等他注意過來,雨已經下了有一會兒了。

    北京這天,一下雨就降溫,孟肖遠扯了扯自己單薄的長袖單衣,看了一眼天,覺著雨一時怎麼也不會停,一咬牙,衝進了雨里。

    他回宿舍,連忙開了熱水洗澡,濕衣服扔在桶里,他也不想管,一腳踹開,頭髮滴著水,他就這樣倒在床上。

    怎麼事事都不順心,怎樣都不順心,靠。

    他低咒著,卻又不肯承認自己是為了什麼,摸到扔在床上的手機,發現有三條消息提示。

    「滕大人:小元宵快來東門,芙蓉鄉里包廂208,急事?」

    「孟果:你不要管你們會長,別來,聽我的。」

    「滕大人:孟肖遠你來不來啊?」

    孟肖遠手機聯繫人幾乎都是別名,陳滕是滕大人,周娟是蛇精,爸媽是皇和後。

    只有孟果,他不能用其他來代替,乖乖一個名字,在那裡,顯得疏離又特別。

    孟肖遠扯了毛巾來擦頭髮,打字:「來,你們還在嗎?」

    「在,快點。」

    孟肖遠翻身從床上跳起來,打開櫃子找衣服,想了想,從老三的櫃子里拿出了吹風機。

    等他人模人樣地到了「芙蓉鄉里」的店門口,正問著服務員芙蓉鄉里怎麼走,就看見陳滕扶著孟果走了下來,前頭不遠的地方走著幾個快三十歲的白領男。

    陳滕看見孟肖遠,眼裡都要灑淚下來,他把孟果往他懷裡一扔,說了句:「送醫院,別讓他回宿舍。」之後快步跟上前頭那幾個人,擠著笑臉跟人走了。

    孟肖遠皺眉,孟果的手撐著他的肩膀,他能感覺到那個人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借著他靠著才能站住。

    孟肖遠伸手想扶正他,碰上他冰冷的胳膊,聞見沖鼻的酒氣,他怔住,晃晃他:「孟果,你還好嗎?」

    沒想到,他只是輕輕晃了一下,孟果就突然如同被擊中了後背,猛的推開他,沖了出去,跑到路邊狂吐起來。孟肖遠連忙跟過去,下過雨的路邊全是水,車帶過風,特別冷。孟果扶著電燈桿,在垃圾桶旁邊吐了好一會兒,孟肖遠皺著眉,就這麼看著他,蒼白著臉色,躬著身子在路邊,吐得只剩下酸澀的膽汁。

    好久,孟果已經緩過勁來,孟肖遠遞給他紙巾,孟果回頭,好像這才看見他似的,眼神動了動,恢復平靜,似乎想說謝謝,卻沒有說出來。

    孟肖遠咬著他的下唇,感覺到了血腥味,卻不松,鼻頭的酸勁太大,他怕一松,就會上衝到眼睛,太丟臉。

    「我沒事了,走吧,回學校。」孟果站直了,看著他,嘴角彎起一個怪異的弧度,不過三秒,身體也斜著了。

    孟肖遠突然走過來,拉著他胳膊往學校反方向的路口走:「不,去醫院。」

    「哈,我沒事,你別聽滕子亂說的,回學校。」

    「不。」

    「你別拉著我,我說了我不去醫院。」

    「不!」

    「孟肖遠,我說我不去,你聽不見嗎?」孟果明顯有些不耐煩,語氣也急躁起來,帶了三分怒氣。

    孟肖遠果然不再走,鬆開手,離他幾步站著。

    孟果有些尷尬,又湊過去:「小遠,我,你講不聽,我有點兒急,所以。」

    孟肖遠轉身,狠狠推了孟果一下,孟果現在沒什麼力氣,靠在樹上,才勉強停住,有點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孟果,你腦子長哪兒了?啊?你低血糖不知道啊,胃潰瘍還喝酒,還熬夜,還不吃飯,你以為你自己金剛不壞是吧。學生會的事就那麼重要,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你他媽就是有病不治,你他媽就是豬啊。」

    孟肖遠氣得話都不知道怎麼說:「豬都知道該吃吃該睡睡,不喜歡吃就不吃,你呢,豬都嫌棄你。」

    「你這麼拚命幹嘛,給你幾學分給你發工資啊?你以為你是學生會主席所以你是天,什麼都你來你上你去撐,就喜歡別人崇拜你的樣子是嗎?撐啊,撐啊,就該讓你昏在這兒,胃出血失血過多才好!」

    孟肖遠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被風迷了眼。

    他再也不管孟果如何驚訝,如何掙扎,將他塞進計程車,扔進了醫院。

    孟果已經有了休克的癥狀,臉色白得像紙,被醫生推進了急診室。

    九點多的時候陳滕和周娟才趕過來,孟肖遠臉色黑得像碳一樣,坐在病房外頭,問他什麼也不說。

    陳滕問了醫生,知道是輕微胃出血加低血糖,再加上酒精中毒和休息不足,雖然死不了,但是孟果也把自己折騰得不輕。

    周娟把孟肖遠帶回了學校,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孟肖遠,沉默,冷靜,眼裡都帶著冷。

    「元宵,這事別在學校多說,知道嗎,我跟你說,是因為你和孟果熟。學生會長不好當,你知道的。」

    孟肖遠把臉偏向窗外,點頭。

    他想起兩個多小時前,在他離開宿舍到飯店的路上,周娟給他打的電話。

    「小元宵你給我把你滕哥和學長抓回來,要不要命了,拉贊助就拉贊助,陪著這麼喝酒算怎麼回事。」

    「卧槽你不知道那個贊助商有多不要臉,仗著有錢,認識校長,就不把學生當人,要求越來越過分。就因為孟果臉盲沒第一時間跟他打招呼,處處為難。他倆都幾天沒睡咕嚕覺了,孟果的胃潰瘍都幾天了,這是拉贊助還是玩兒命啊!」

    「我的天啊,真是看著他們都心疼又心煩,拚命也不是這麼拼啊,沒必要吧……喂,喂,小元宵?」

    孟肖遠眨眨眼,把湧出來的眼淚憋回去,孟果曾經對他說起酒局,那時他無奈又無所謂的笑,就跟針一樣扎在孟肖遠心裡。

    我就是要罵他,他該罵,誰讓他把自己身體不當數。

    活該。

    就算他記恨,就算他以後再也不把我當朋友,我認了。

    我就是看不得他這麼作踐自己,還風輕雲淡的模樣,我就是看不得他人前風光背後的委屈求全。

    他是我的驕傲啊,為什麼我那麼在乎的他,就那麼不在乎自己。

    他為了什麼這麼拼,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他就是豬,瘋了,有病,沒腦子!

    鬼才喜歡他這樣的豬。

    孟肖遠恨恨地罵著,根本沒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公車的最後一排,哭了滿臉的淚。

    第二天孟果打了幾個電話,孟肖遠沒接,塞進了床墊下頭,他也不知道這樣慪氣有什麼意思。

    說不定,他只是來指責你,罵你幾句,出個氣,而已。

    說不定,人家根本不在意。

    孟肖遠不想管這些,他腦子裡頭也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轉多了腦仁疼。手頭的工作多了起來,他便一件一件處理。

    終於到了複賽以後的路演,孟肖遠站在熱熱鬧鬧的人群後頭,看著連著音響的電腦打哈欠。

    眼睛眼看就要閉上,突然睜開,眼皮不甘心地抖了抖,還是幹脆地張著。

    「大家好,我是**學院的主席,孟果,這次金秋校園歌手大賽……」

    孟肖遠揉揉鼻子,趴在桌子上,對旁邊的部員說:「你看著,我趴會兒,散了叫我。」

    至於胳膊下,隱藏著的是什麼表情,誰又能知道。

    散場的時候孟肖遠收拾得很慢,眼睛胡亂動著,裡頭的光怎麼也藏不住,然後隨著人群離去,又一點點地暗下來。

    切,回宿舍睡覺去。

    孟果是誰?小爺不認識。

    但是還是失望的吧,因為仍然有期待。

    我沒有生你的氣啊,我只是,怪你不會照顧自己。

    我最珍視的,被你這樣無視,我怎麼控制我的情緒,所以孟果,你是生氣了?

    怪我?討厭我?忽視我?忘記我?

    求你了,不要對我有厭惡。

    孟肖遠對著日記本發泄了一番,他的火氣早就變成了委屈,打開手機卻不知道做什麼,微信打開關上,簡訊點開退出。

    算了,下次吧,見面,我就道歉。

    所以沒想到再見面會這麼快。

    孟肖遠端著餐盤找了一圈,中午的食堂空位少得可憐,他好容易找到一個空位,對面已經放了書包。他想不管了,有人再說,坐下來專心把菜里的青椒挑出去。

    感覺到對面有人坐下,似乎還看了他一眼,孟肖遠也沒太注意,他正在努力把青椒上粘著的肉扒拉下來,無奈筷子使得不好,撅著嘴使不上勁。

    對面傳來極輕的一聲笑,一雙筷子就伸進了他的盤子里,一下兩下,幫他把青椒剔了出來。

    孟肖遠想這人誰啊,就不客氣地抬頭,一眼看去,差點沒把盤子扔了。

    「孟,孟,孟果。」

    對面那人抬頭,看著他,嘴角的笑還沒下去:「嗯?」

    「學長。」

    孟果這才笑出來:「愣著幹嘛,吃飯啊,夠挑食啊。」

    孟肖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啊,那個,不喜歡吃青椒。」

    孟果沒說什麼,把他挑出來放在一邊的青椒夾到自己碗里,把自己碗里的西蘭花夾了幾朵給他。

    孟肖遠沒反應過來,筷子扒拉了幾下西蘭花,眼珠子老大地看著孟果。

    孟果瞥了他一眼,輕笑:「還說我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挑食就好了?維生素知道不?吃你的。」

    孟肖遠把西蘭花夾進嘴裡,還看著孟果,孟果挑眉看過來,他又不敢看了,低頭吃飯。孟果沒忍住,揉揉他的頭頂:「臭小子,罵我的時候不是挺能耐?」

    「對不起。」孟肖遠坐起來,特真誠地看著孟果,眼睛水汪汪地,孟果反而有些不安了。

    「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的確有時候太固執,一根筋,太不服輸,可是你的方式有點過了,先是喝醉了把我當垃圾桶亂表白,後來對著可憐醉酒的我罵了一通,電話都不接,搞絕交啊?」

    孟肖遠筷子都扔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孟果拍他腦袋:「好了,吃飯,小孩不要那麼情緒化,嚇死我了。」

    「啊?」

    「沒事,吃你的,青椒給我。」

    孟肖遠一時間大起大落,只知道孟果那天沒當自己的表白是對他的,又感覺到孟果是不生氣的,一時間太高興,只決定以後收斂點,不能太直接,不然心臟受不了折騰。因此,他也沒聽見孟果說了什麼,下意識啊一聲,就聽見孟果讓他把青椒給他。

    「學長你喜歡吃青椒?」孟肖遠把碗里的幾塊扒拉過去。孟果放進嘴裡:「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討厭吧。」

    「不討厭就能接受嗎?」孟肖遠瞪著眼睛看他:「你討厭我嗎?」

    孟果被他一驚一乍搞得好笑:「你不跟我鬧小孩子脾氣,我就不討厭你。」看著孟肖遠得逞似的笑,他又說:「還有,不挑食。」

    「可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吃不下。」

    孟果被孟肖遠的理所當然鬧得無語了:「唉,服你了,愛憎分明,沒辦法,誰讓你學長我被你滕哥賣了呢?以後跟著我多學學,喜歡不喜歡,要學會克制偽裝,被動接受知道嗎?」

    孟肖遠心裡雀躍,只是笑出來大白牙:「知道了,學長。我這裡,還有油麥菜我也不吃。」

    孟果學長搖頭,把碗遞過去:「給我吧,都給我。「

    「我不喜歡吃的都能給你嗎?」

    「給我吧給我吧,看你還能吃什麼。」

    「那,」孟肖遠看著孟果:「以後,都能嗎?一直!」

    他咬著筷子,一臉期待。

    「怕你了,和你吃飯,青椒油麥菜都是我的,你吃什麼從我碗里夾好了吧。」

    孟果用筷子敲他。

    卻,答應了。

    孟肖遠幾乎要立馬哭了。

    孟果,你知不知道,我剛說的,是一直,是永遠。

    所以你要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你要,喜歡這個不討厭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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